纪云舒扶着林嬷嬷的手,走出了临华殿,这才急声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灵瑛抽抽噎噎,一边哭一边道:“奴婢和娘娘离开佛堂的时候,送子观音像还好好的……”
“奴婢还将佛堂的门窗都关上了……方才,奴婢去请观音像的时候,就发现观音像摔在地上,已经砸成了碎片……”
纪云舒皱着眉:“可查清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灵瑛惶恐地跟在纪云舒的身后,一边走一边道:“是……野猫……”
“奴婢发现观音像砸了之后,将佛堂里里外外地找了一遍,发现佛龛之下,藏着一只大狸奴……”
“只是,奴婢早上关门之前,还将佛堂仔仔细细地检查过,实在不知这狸奴究竟是如何进去的……”
说着,灵瑛声泪俱下地大哭着,林嬷嬷只得再次出声训斥:
“事已至此,哭有什么用?叫旁人看着像怎么回事,说不得还要议论主子的不是,快点将眼泪擦干!”
灵瑛只得将眼泪抹干,说话间,几人已经回到了青云殿。
纪云舒大步朝佛堂走去,一推门,便看到佛龛之上的观音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地的碎玉片。
纪云舒的身子往后滞了滞,腿脚几乎一软,要不是林嬷嬷眼疾手快,她就要跌倒在地了。
见纪云舒这般,灵瑛更加害怕了,现在进了佛堂,四周无旁人,她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旁若无人的大哭起来。
“娘娘,都是奴婢的错,求您责罚奴婢!”灵瑛哭得停不下来。
而那只胖乎乎的狸奴,已经被灵瑛关进了笼子里。
纪云舒也是动了气,她对林嬷嬷道:“将青云殿上下围起来,不许任何一人随意进去,这件事,必须要彻查清楚!”
说完,她又叹出一口气:“记得,今天不许走漏半点风声!”
林嬷嬷应声,而后担忧道:“娘娘,那您今日的寿礼怎么办?芳菲殿那边,可就等着看您的笑话呢!”
纪云舒对林嬷嬷道:“你去将青鸢叫过来。”
林嬷嬷应声,快步走了出去,很快,青鸢便被领了进来。
“娘娘,您叫奴婢?”青鸢恭恭敬敬地福礼。
“青鸢,青云殿的库房里,是不是有一架珍珠贝母烟霞云锦屏风?”纪云舒揉着眉头道。
“是的,娘娘。”青鸢之前掌管蘅芜苑,对于蘅芜苑大大小小的事情无比的清晰。
“将屏风抬去临华殿吧。”纪云舒抬眸看着青鸢,两人眼神对视了一下。
青鸢点点头,便应声退了出去。
等青鸢离开,纪云舒这才回眸,对灵瑛道:
“佛堂里是不会无缘无故地跑入野猫,这开光的送子观音像,是本妃要呈献给太子妃殿下的寿礼,且经高僧念经开光,珍稀异常。”
“本妃给你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你去查清楚,究竟是何人所为?”
说完,纪云舒便走出了佛堂,灵瑛则是跪在地上,看着那满地的瓷片发愣。
等到纪云舒再次回到临华殿时,陈碧瑶便一直盯着她。
方才的那番情形,她想必都看在眼里,纪云舒和婢女去了这么久,却未见带了寿礼回来,莫不是寿礼出了什么岔子?
想到这里,陈碧瑶不禁有些暗喜,她轻轻晃着手中的蒲扇,已经做好了看纪云舒笑话的打算。
就在这时,宴会上的女眷们,开始向萧晚晴呈献贺寿礼。
从玉器摆件,重工刺绣的华服锦缎,到品种珍稀的花草,不一而足。
既然是送礼,不仅要尊贵体面,还需要送到收礼人的心坎儿上,那才是宾客尽欢的事情。
这是萧晚晴被册立太子妃之位后的首次寿宴,来参加宴会的女眷们,都使出了浑身解数,只为了讨萧晚晴一个欢心。
不过,对于萧晚晴来说,送什么东西是次要,重要的是人们要将她放在眼里,放在心上,尊着敬着。
等到大家的寿礼一一展示完,陈碧瑶忽然出声:
“咦,午时一刻已过,怎的没有见到纪庶妃揭晓你那神秘的寿礼?”
“太子殿下这般宠爱纪庶妃,姐姐我还想看看纪庶妃给娘娘送了件什么稀奇的寿礼?”
众女眷的眼神都看向了纪云舒,就连萧晚晴和霍尽渊,也都朝着纪云舒看了过来。
纪云舒劳心劳力地去护国寺求送子观音像,这事霍尽渊是知道的。
而且,他还非常的不悦,纪云舒这个意思,是让他和萧晚晴去多多的生孩子,多子多福吗?
他虽旁敲侧击地提了几次,让纪云舒换一个寿礼,但他见纪云舒那般用心,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纪云舒还让他保密,他当然是绝口不提,在他心里,那劳什子的送子观音像实在碍眼,更不会起到什么实际的作用。
他只想和纪云舒多多的生孩子!
见纪云舒垂眸浅笑,陈碧瑶的声音更加得意了几分:“纪庶妃,究竟是什么大礼,还值当你这般藏着掖着?”
“你不会是什么都没准备吧?”陈碧瑶继续向纪云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