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翎珏轻轻点了点白悠的鼻尖,“我会安排好,你就别想了。”
白悠笑着点点头,可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喻翎珏接着说,“那现在轮到你了,说说去干什么了?”
白悠心里叹了口气,刚刚才说了互相不瞒着的,她总不能现在就反悔吧?
她突然有点想跑。
“怎么了?不想说了?”喻翎珏好似猜到了白悠在想什么,慢悠悠的道。
白悠面色微晒,“呵呵”笑着道,“没有,怎么可能呢?”
说过不瞒他,那就不能瞒。
白悠定了定心神,开始坦白。
“我去找了齐肆。他先前给我传了个消息,我去问他虚实。”
喻翎珏闻言皱眉,“你问他大皇子的事?”
“……你怎么知道?”
白悠眼底闪过惊诧,不过话刚刚问出来她就想明白了,齐肆那个东西说不定转了好几手才到的自己手里,喻翎珏能知道也不奇怪。
“也正好,我就不用再说什么了。”白悠又道,喻翎珏松了口气,他还想着是要实话相告还是该找个话头搪塞过去……
白悠没看见他的脸色有些不对,只继续道,“然后还去找了聂佰。”
“聂佰?”
“我有个养大我的师傅,聂佰和我一般,也是我师傅养大的,他应该算得上是我师兄。”
白悠以为喻翎珏不知晓,解释道。
喻翎珏面色不显异样,点了点头。
“我去向他证实齐肆言语真假。”
喻翎珏沉默着,眉头没有松开,显然是没有听到想听的。
可白悠说完这句就没有了下文,安安静静的,似乎是感觉自己说的已经够了。
两人静默片刻。
“没了?”
喻翎珏挑眉问道。
“没了。”
白悠老老实实的答。
“那你没事情瞒着我了?”喻翎珏不依不饶。
“嗯……”白悠就要应声了,可一看喻翎珏的眼神她又没了底气……
好吧。
“我去找齐肆是为了问白骐到底是不是杀我师傅的凶手。我去找聂佰是为了问他,他确不确定是什么人杀的我师傅。”
白悠平静的补充道。
可喻翎珏圈着白悠,察觉怀中人身子僵了半瞬。
原来是这般,那先前那个失魂落魄的早上就是因为她师傅?
喻翎珏心中微紧,“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他柔着声音道,原来她那么伤心是因为抚养她长大的人不在了。
喻翎珏突然有些吃味,白悠为了旁人居然能那般伤心。
可想到这个“旁人”把人养了这么大,他又有些感激。
然而想到白悠并不是很愿意告诉自己这些事,他又有些不乐意。
可他的不乐意显然只能憋着,因为白悠这会儿好像有些不开心,连声音都是闷闷的。
“这件事牵扯的有些多,我不想你淌这趟浑水。”
喻翎珏听着白悠有些委屈难过的声音,心柔成一片,可听到她话里在说什么,他又有些生气。
他把白悠的脸掰朝自己,让她看着自己。
“小白,你我之间不应该顾忌这许多。你有难处便告诉我,你不开心就同我说,你想做什么知会我一声,我自然会和你站在一起。”
喻翎珏眼眸中尽是深情,可白悠却并没有感到喜悦,与之相反,她害怕的就是喻翎珏知道了实情之后,会义无反顾的帮她。
要是对方是别人那还好,喻翎珏的本事她半点不忧心,可那不是别人,有很大可能是白帝和大皇子,虽然对于喻翎珏那不算什么,可是……除非喻翎珏要篡位成为新皇,否则他怎么做都不恰当。
可是喻翎珏想到登上那个位置吗?白悠想。
她不是很清楚,但是也许是不想的吧?还是想?
“喻翎珏……”白悠看着喻翎珏的脸,缓缓道,“你想成为这个帝都的皇吗?”
喻翎珏皱眉,虽然不知道白悠此问何意,但他还是答道,“不想。”
“不想?”
“嗯,不想。”我只想等着有一天你我可以远离这些纷杂,不用再理会世事,过个不用为生计发愁,又有些惬意的生活。
我不想做这个摄政王了,我甚至也不希望你有这个皇子的身份。
喻翎珏目光沉沉,看得白悠心头有些闷闷的。
她轻声开口,“那你想做什么?”
喻翎珏勾唇笑了,“什么都不想做,陪着你便好。”
白悠心头大震,“那……你的摄政王之位呢?你不要?”
喻翎珏点头,眼里是藏不住的深情。
白悠心中喜悦占了大半,还有的是苦涩与无奈。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为什么偏偏师傅出事了?要是师傅无事,她立马就可以带着他回去找师傅,若师傅不嫌弃,她和喻翎珏便在那虫谷里生活,若是师傅恼他们吵闹,他们便自己寻个地方,赏山水花鸟,不也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