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兮乐一脸郁闷的坐在布置精致的新房内,听着外面嘈杂声音,以及时不时传过来的叮叮咚咚的声响。
她这次是来找人的,人没找到不说,还被人忽悠着穿着喜服成亲,这算是什么事?
关键是她自己都还没成亲呢,如今竟然要顶替别人成婚,还是跟君止珩拜堂,这说出去估计谁都不会信的。
要是云舒那丫头知道了,估计惊愕的嘴巴都要合不拢了。
“姑娘,这喜服等下就送来了,你等会试穿一下是否合身,你一定是饿了吧,这里有点吃食,你先吃着垫吧垫吧。”
杨大娘宛若是自己闺女出嫁一样,满脸笑意的走进来,端来了一些糕饼。
“多谢,我还不饿,这婚礼是在晚上吗?”
说起来这不居山谷的风俗也是有点奇怪,这拜堂的时间一般都是在白天,哪有晚上行成婚之礼的?
“本来是要在白天的,但是吴先生说了,戌时阳气最盛,所以选这个时辰最佳。”
大晚上的阳气最盛?
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姑娘,你要是饿了你就吃一点,我先去忙了,若是有事你直接唤我就行,你记住千万不要出来,这大喜的日子,新嫁娘忌讳见外人。”
杨大娘说了几句话便急匆匆的走出去了,没多久便有人将喜服送了进来。
容兮乐看着大红色的喜服,脑海里不禁浮现出,那日为了取灯盏霜莲所经历的幻境。
墨钟离曾说过,那个场景里所呈现的是取药之人内心深处最为恐惧的东西。
他说的没错,看着自己的父皇母后惨死在她的眼前,以及君止珩的嗜血疯狂,确实让她差点就深陷在幻境之中难以自拔。
而现在她真的要穿上这大红色的喜服与君止珩拜堂,容兮乐的心里不禁生出了几分胆怯。
那个是幻境而已,与现实无关,她又不是真的要与君止珩成亲,所以那里面的事情一定不会发生的。
容兮乐在心里一遍遍的告诫自己。
“姑娘,我瞧着你脸色不大好,要不然让老夫给你把把脉吧。”
容兮乐抬头,发现李大夫不知何时走了进来,还十分坦然的在一旁坐了下来。
“李大夫还真的是医者仁心啊,自己的病还未康复,还如此惦记别人的身体。”
容兮乐有种预感,这李大夫多半是有话要与她说,要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冒失的走进新房。
怎么说他也是男子,他这般堂而皇之的闯进来,也不怕她出声喊人进来揍他一顿。
“我这脸上的疹子只能顺应时间慢慢康复,但是姑娘可不一样,若是姑娘惜命,愿意听我一言那就还来得及。”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哦?那你倒是说说,我是得了什么样的不治之症?”
容兮乐微微挑眉,眼眸里闪过一丝兴味,她倒是要看看这人到底想要耍什么花招。
“姑娘,你本就不是这不居山谷里的人,又何必要掺和进来?
你所要找的人本就是一个骗子,就算他真的知道了什么,可能也是受人指使。
说不定就算你找到了他,他也不会实话告诉你,反而还有可能为旁人而设局害你。”
容兮乐直直的看向李大夫,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跟这个吴千源很熟悉。
“你怎么知道他是受人指使?既然他是骗子,那你为什么不去劝导杨家夫妇取消这场所谓的冲喜婚礼?”
听到容兮乐提出这个问题,李大夫轻声叹息,“我何尝没有劝过,但是他们救女儿心切,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杨环儿的病是自小就有的,想要根治没那么容易,这么做也只是图个心安罢了。
但是姑娘你不一样,你若是执意留下来,你的性命安危可能都会受到威胁。”
容兮乐故意作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我听闻吴先生与司天监监正裴一航交情匪浅,又通晓星象,能推断出一些极为隐秘之事。
所以我才特地寻他而来,在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之前,我是不会走的。”
对于容兮乐的固执,李大夫也没有太大的意外,本来他也就是想试着来劝劝她。
“姑娘,那些传闻都是假的,那吴千源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江湖混混,他怎么可能认识司天监的人,这背后一定是有人在造谣,只是想引你前来罢了。”
“如你所言,他们是想引我过来,我不过来怎么能得知他们的目的,既然是精心布局,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谁赢谁输。
李大夫,你若是想让我离开,还不如直接将吴千源带过来,我问清楚过后自会离开。”
说完容兮乐也不打算再跟他继续浪费时间,伸手轻抚上那喜服,赶人的意思很明显。
这李大夫一定知晓一些内情,所以他才会过来告诫她,也许将他抓起来拷问一番能得到一些答案。
但是她既然来了,肯定要弄清楚这设局之人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看来这个亲是非成不可了。
喜服很合身,在喜娘的梳妆打扮下,容兮乐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