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乱哄哄的人群从家门口路过,把我从睡梦中吵醒。又听见里正喊老爷子出门的声音,二栓帮我掖了掖被角,说了一句:“媳妇,你再睡会吧,我和顺子先跟着去砖厂了,趁着凉快,多干会,要不中午天就热了。”说完就开门出去了。
我迷迷瞪瞪的,依旧赖在炕上不想起。穿过来都3年了,还没有养成早起的习惯,老太太对我已经无可奈何了,放弃了指责,随我的便。
小安跑了进来:“娘,快起床,石头弟弟都起来了,全家就你还躺在炕上。我要去小学堂看田征哥哥他们练武。”
“你怎么知道田征他们今天学武?”
“他和哥哥昨天晚上说悄悄话的时候,被我听到了。我一早偷偷告诉了小宝哥哥还有盼弟姐姐他们,大家都想去看呢。娘,你快起来,领我们去小学堂。”他一边说一边拽我被子。
“好好,你别拽了,我现在就起,领你们过去。”这小家伙是专门来克我的吧?
在他一声声催促中,我认命地洗完脸,快速喝完留的粥,领着这群孩子就出了门。二妞也跟了来,大妞推着坐在婴儿车里的小石头也跟着。
到了小学堂,陈师傅正领着孩子们扎马步,那两个四五岁的也赫然在列。小安和小宝哥俩赶紧跑过去,摆好架势,跟着一起练。
“这些是我们家的孩子,让他们跟着一起吧,凑个热闹。”
陈师傅点点头:“你是雇主,你说了算。除了田征,那十个孩子都叫什么名字?”
我不禁脸一热:“我也不知道,还没来得及问,不如现起吧。我是他们的主子,以后就跟着我姓余,按照年龄大小排队,从小一叫到小十,好记吧。是不是有点太随意了?”
“你是他们的主子,你说了算。”
可能为了在我这个雇主面前,彰显一下他的本事,陈师傅随手捡起一根木棍,就舞了起来。一招一式,犹如游龙惊凤,毫不拖泥带水,越舞越快,让人眼花缭乱。
别说围着的孩子们了,就是我也看得目瞪口呆。他虽然少了一条胳膊,但那豪情壮志,傲视群雄的气势直冲云天,哪里还有半点颓废大叔的影子?我猜这一定是个高手。
谁没有过大侠梦呢?瞬间陈师傅就捕获了在场众人的芳心,一个个都冒着星星眼仰望着他。
孩子们心悦诚服地在他的指导下,又开始扎起了马步,连盼弟和二妞也摆起了架势。
下午时,我又来小学堂听文化课,小宝他们也跟着来了。
没有多余的教室,只能先在院里,找个阴凉处,给先生搬了把椅子,而孩子们就直接坐在地上。
一把胡子的纪先生,看到有男有女,有大有小,只皱了皱眉头,也没多说什么。拿起扇子,摇头晃脑之乎者也地卖弄起来,听得我都直犯迷糊,更别说那群小萝卜头了?我估计纪先生再多说一会,他们就坐不住了。
于是便举手示意:“先生,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二。”
被人打断,纪先生看上去很不爽,但看到是我,毕竟是他的雇主,也不好出言训斥。只压着声音问道:“赵家娘子,什么问题?”
“昨天我喂鸡的时候,忽然想到,到底是先有鸡呢还是先有蛋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纪先生拧着眉头,陷入沉思,一边思索还一边摇头。
等了一会,我才又说道:“先生,这些孩子底子浅,我不指望他们以后能中个状元出来,只要认识字、懂礼数就行。不如先生先教他们认字和算数?”
真不是我故意挑事,只不过教学得因人施教,他们连站都不会,你给他们讲怎么跑,确实不太合适。
离开小学堂,我来到砖厂,这里也很热闹,大家正干得热火朝天。
土坯先打出来晒干,才能烧制,所以三十多号人现在都在打土坯。曹老汉带着儿子也加入了打土坯的行列。这里有娘家大哥和赵顺看着,一点也不用我操心。
不过这简易版的砖窑还是有点小,一次烧制不出多少块,最好还得再垒10个,省得跟不上盖房子的速度。
于是便跟娘家大哥商量,让他再多垒10个砖窑。幸亏砖厂地儿大,砖窑个头小,再垒10个也放得下。
晚上,里正过来串门时,说道:“照这个速度,半个月就能将所需要的土坯打好,之后就得去山里砍木头了。今天我去定了瓦片,二栓媳妇,回头那结账的银钱还得麻烦你先垫出来。”
“叔,没问题,提前定的东西,随后让他们拿着单子过来找我结钱就行,回头各家拿工分抵。”
老太太不爽地说道:“一个难民营,净想着都盖成砖瓦房,他们住的岂不是比咱赵家庄还好?那又不是自己家的房子,也不知道你们怎么都这么上心?”
“娘,那不是难民营,那是咱赵家庄的新农村,不如以后我们就称它为新庄营。”
“新庄营?咱们赵家庄建设的新村庄?这个名字好。”里正和老爷子都点头同意了。
想要推进村庄振兴,开创新局面,只有实干兴邦,才能呈现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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