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伙计果然没有吹嘘,片刻后,他就捧着五屉热气腾腾的小笼馒头走了进来,一一摆在桌上,笑道:“不知二位贵客的口味,小的就把老牛家的招牌每样来了一屉。”
说罢他还从怀里掏出一罐调好的秘制酱料,笑道:“吃小笼馒头讲究轻轻提,慢慢移,先开窗,后喝汤。”
无双闻着扑鼻的香气,那还忍得了,直接夹起一个小笼馒头放入铺满酱料的小碟内,按着伙计指点先在薄如蝉翼的包子皮上咬一小口,然后慢慢地吮吸其中热烫的汁液,一边吮吸,一边品尝,香甜鲜美的滋味便在口腔中弥散开来。汤汁吸得差不多了,再将整个包子吞入口中,无双发出满足的叹息,忙不迭的品尝下一种馅料。
茶楼伙计识趣的退出了雅间,除掉茶水点心和小笼馒头的花销,他最少得了六两的银钱,顶他一年的工钱,真是喜从天降,娶小翠的钱快攒够了。
韩尘每样尝了一个,果然是唇齿留香,让人回味无穷。美食虽好但不可贪恋,他放下了筷子,喝着茶,看无双吃的不亦乐乎。
吃完五屉小笼馒头,无双还觉得意犹未尽,嚷着明日再来吃。二人出了茶楼,漫无目的走在街上,一看到新奇的玩意,无双就大呼小叫的拉着韩尘去瞧。
一个卖米糕的摊子上,老板抓住了一个想要偷米糕的女童,雪白的米糕上有着显眼的漆黑手印,证据确凿。
米糕摊子前围满了幸灾乐祸的人,看着老板对着乞丐打扮的女童又打又骂。衣服破烂,一身污秽的女童一声不吭,紧紧护住怀里的米糕,任凭拳脚落在瘦骨嶙峋的身上。
无双远远的见聚了一群人,以为有热闹看,兴高采烈的挤了进去,看到了眼前一幕。她看了几眼,就知道了事情的缘由,看着趴在地上的女童不过四五岁,想起了当初自己和哥哥流浪的那段日子,也因为偷食物被别人殴打过,当即眼圈一红,上前推开老板,扶起了地上的女童。
老板刚要发火,韩尘把一锭银子甩到地上,冷声道:“米糕我买了,都包起来。”
老板捡起银锭,掂了掂分量,还不放心的放嘴里咬了一口,确认是真的后,立即冲着韩尘点头哈腰,把摊上的所有米糕切块,用油纸包好,还细心的用麻绳捆在一起。
韩尘提在手里,感觉至少有二十斤重。无双和女童沟通了半天,女童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韩尘把米糕放在女孩面前,一脸平静道:“都是你得了。”
女童闻言,双眼一亮,抱起米糕,飞快的跑了。女童瘦弱的身躯不知有没有二十斤,没想到抱着如此重的米糕,还能健步如飞。
米糕摊老板这时劝道:“公子,看得出您是好人,可天下穷人多了去了,您还能见一个管一个?”
韩尘没有理会米糕摊老板,给无双神识传音道:“这女童有问题,跟上去看一看。”
二人不远不近的辍在女童身后,来到了城内的贫民区内,狭窄的巷道曲折蜿蜒,两旁的房屋破败不堪,地上污水横流,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气味。
借着月光,女童抱着米糕,灵巧地在漆黑的巷子里穿梭,可见她对这里的环境了如指掌。进入贫民区时,韩尘怕惊动幕后黑手,掏出两张隐身符,贴在自己和无双身上。
绕了半天,女童来到一处由破木板搭成窝棚处,窝棚四处漏风,里面有个女人在不停的咳嗽。
推开窝棚的门,女童冲着躺在床上的女人笑道:“姆妈,囡囡今天碰到了两个好心人,他们给囡囡买了一整块米糕,您赶紧尝尝!”
卧床的女人无法活动,女童垫高了她的头。她们肯定没有钱点油灯,好在今天的月光明亮,顺着窝棚的缝隙,点亮了小小的窝棚。
女童先从一个破陶罐里倒了一碗冷水,给女子喂下。她洗了洗手,才解开一块米糕的油纸,掰下一块米糕轻轻放进女人的嘴里。
女子用力嚼着米糕,虚弱道:“真甜,和你爹买的一样好吃!”女童又掰下一块放进女人嘴里,兴奋道:“好心人买的米糕够咱们吃好久呢!”
女子咽下米糕,精神好了些,笑道:“等姆妈的身体好点,就能出去做工,到时候,囡囡就不用挨打了。”
女童知道母亲看到了自己身上的伤痕,无所谓道:“这点伤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母女二人分食了一块米糕,并没有因为还有不少米糕就放开了肚皮吃。女童将剩余的米糕藏进了床底,她认为最安全的地方。女童挨着母亲躺好,在母亲咳嗽声里,进入了梦乡。
韩尘和无双站在窝棚外,目睹了窝棚内的一切。无双哽咽道:“师兄,咱们能帮帮她们么?”
韩尘笑道:“要是不想帮她们,我们就不来这里了,先别急,等等看!”
时间慢慢流逝,什么都没发生,无双好几次忍不住想出声,都被韩尘用眼神制止。
直到丑时过半,一个鬼祟的身影慢慢接近这对母女的窝棚,韩尘感知到了混乱、暴虐的气息,知道正主来了。
他刚看到女童的第一眼,就感受到了这种混乱、暴虐的气息,只有淡淡一丝。等见到女童的母亲,她身上还夹杂着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