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周后的第三天中午,张不凡准备午休时,白莎莎戴着一顶太阳帽来到了他们的宿舍,在男生宿舍楼前,把张不凡叫了出去。
班里的人都知道白莎莎一直对张不凡抱有好感,只是因为邱素萍的原因,才渐行渐远,但多半也是出于无奈,现在白莎莎又来找他,大家都感到很惊讶。
张不凡走出宿舍时,其实也是有点难为情的,有点不安的。
邱素萍被禁止来往之后,张不凡曾经动过找白莎莎的念头,但是,想起白莎莎的“我不是邱素萍的替补”那句话,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这样子去找白莎莎,有点侮辱她了。
他们一直来到宿舍楼前的大池塘边,池塘边有不少水泥砌成的石凳和石桌组合,很多学生喜欢在这里用餐。
这时已经到了午休时间,而且五月的正午,太阳已经相当毒了,所以整个池塘边都没有别的人。
两人在一棵大树下的石凳上坐下。
白莎莎随身带了两瓶饮料,自己拿了一瓶,给了张不凡一瓶。
张不凡惶惑地接过饮料,说了声谢谢,便拧开盖子喝起来,他现在心事重重,提不起劲,不太想说话。
白莎莎看到他有些憔悴的样子,默默地拿出了邱素萍给她的那些曲谱。
张不凡接过来看着,心头一缩,颤声说:“这是……什么意思,是邱素萍给你的吗?”
白莎莎点点头。
张不凡苦涩地笑,一种绝望的感觉,让他感到心堵得慌。
邱素萍让白莎莎把谱拿来给他,这里头是有一种暗示吗?
虽然表面上邱素萍和白莎莎关系缓和了不少,但是并不等于她们之间没有了芥蒂,前段时间邱素萍在他面前提到白莎莎,还是明显带着敌意的,每次发现他跟白莎莎有所接触后,都会挖苦他一下。
现在,她把曲谱给了白莎莎带来给他,那是什么意思,好像已经很明显了。
白莎莎见他不说话,说道:“看你这样子,这些天一定也很痛苦吧?”
张不凡把曲喝一口饮料,不知怎么说,岂止痛苦,心都要碎了。
白莎莎咬咬嘴唇说:“你不想搭理我吗?”
张不凡说:“白莎莎,我不是……邱素萍,真的没办法来了吗?”
“是啊,没办法了,她妈妈现在禁止她和你有任何往来,她不想让你毁了邱素萍的梦想,因为那就是她梦想的延续。”
张不凡怔怔地看着池水,无言。
他已经猜到会是这样,但还等着一丝丝的机会,希望邱阿姨只是在气头上而已,可是现在,邱素萍连白莎莎都告知了,那表示确实是没有办法了。
邱素萍的个性他是知道的,她不是轻易把痛发送给别人的人,尤其是对方还是希欢看她笑话的白莎莎。
他的心里无限悲凉,这一回,岁月给他划下的只怕不仅仅是伤口,而是截肢,陪伴他的不只是痛,而是残缺。
白莎莎说:“你不想跟我说话是吗,那把曲谱还给我,我走了。”
张不凡说:“白莎莎,我只是心情不好,对不起。”
“是因为不能参赛,还是因为不能跟邱素萍一起?”
张不凡不知道怎么说,犹豫了一下,说道:“是邱素萍找的你?”
“是,昨天晚上找到了我……”
“她说了什么,就为了,让你把这些东西带给我吗?”
“不是,她是让我来,帮助你完成你的这个梦想。”
张不凡愣住了,看看白莎莎,一时不知道怎么说。
白莎莎说:“你要是觉得这样不合适,那就算了。”
张不凡苦笑:“完成我的梦想,是什么意思?你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
这些年来,他有各种各样的梦想,但一直保持不变的却只有一个,那就是跟邱素萍在一起厮守一辈子。
“你爱她对吗?”白莎莎没有回答,反问道。
“白莎莎……”他想,这应该是很清楚的事情了,她还问他。
“跟我说实话。”
“是。”
“那你为什么跟宋扬说你想要追我,还跟他去我家?你这样让我爸妈怎么想,你想过吗?”白莎莎眼圈一红,有点委屈。
张不凡低下头,说道:“白莎莎,对不起。”想到白莎莎的妈妈对自己的热情,心里非常愧疚不安。
他因为个性太强,多数老一辈们都看不惯他,就连跟妈妈亲如姐妹的陈老师,也是以批评教育他为主。白妈妈那样的热情几乎没有过,白莎莎应该在她妈妈面前说过他不少好话,他这么冒失地前去,却只不过是把白莎莎当成替补,无疑极大地伤害了白莎莎的自尊。
白莎莎苦涩地说:“对不起?张不凡,你知道犯贱是什么感觉吗?”
“我……”不知道白莎莎为什么这样说。
“你不知道是吧,但我知道。那次邱素萍找我和宋扬,说晚会上唱歌的是你,说你被组止学唱歌,我就说我会帮你找关系,邱素萍走后,宋扬才跟我说,你和邱素萍不仅仅是校友关系,是更深一层的关系,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