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谁都可能会死!唯有许福不会!”
一掌将人掀飞,阮桉晋顾不得继续收拾李风元,扭头冲向来处。
跌的狠了,伤口撕裂,血流的越发凶,李风元剧烈咳血,看向阮桉晋离去的方向,眼底带着丝丝快意。
凭什么同为纨绔,他次次要被阮桉晋踩在脚下?
都一样的不思进取,为何人人都要捧着阮桉晋?
就因为他是阮家少爷?
南余城的其他人如此便罢了,为何连父亲也不例外?
自李风元听从父亲的话,刻意逢迎,弯下脊梁的那一刻,他就厌极了阮桉晋!
怎么会有人如此命好,投生富贵,风流成性,如朝阳般耀眼夺目。
好似只要有他在,旁人眼里再不见其他。
张书成如此。
他李风元亦如此。
只要有阮桉晋在,他就什么都不是…
可是——
凭什么?
他偏要将所有人都看好的阮桉晋拉下高台,狠狠踩上一脚,最好能让他就此陷入泥潭,永远消失!
如此,那些人总会看到他了吧?
或许那些人会惋惜,又或鄙夷。
他们会站在道德制高点,骂他白眼狼,斥他卑鄙,说他小人行径…
李风元这三个字将伴随着阮桉晋的消逝被人以一种极端的方式记住。
多好啊…
李风元捂着胸口,抑制不住的笑。
笑到浑身发颤,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笑了好一阵子,他好似累了,没了气力,身子蜷缩着,像只脆弱的肉虫。
轻渺的一阵风,带起他眉间散落的发。
凌乱的几缕在睫上轻颤,喉结微不可察的滚动,他偏头,对上一双藏青长靴。
靴底厚实,头尾兼瑞兽云纹,细致的银线钩勒,栩栩如生,声威浩然。
靴子停在李风元眼前,顿了几息后高高在上的传出一道质问。
“你为何不按计划行事?!”
按原计划,李风元该想尽办法重新取得阮桉晋信任,随之潜入迭水山,从而继续为主子效力。
明明一切顺利,可这该死的李风元却未按计划行事。
许福初次接近本是他们故意放水,只要李风元放弃抵抗,顺势被营救,再找个机会与阮桉晋修复关系,这次行动便算完美!
李风元却故意躲开,生生错过了那次机会!
没办法,为了不让阮桉晋生疑,他们只能缠住许福,再次制造机会让李风元追上阮桉晋,来个患难见真情。
前面一切都无懈可击,关键时刻,李风元却跟失心疯般对阮桉晋说什么许福死了,将阮桉晋又诓了回去!
男子自知被李风元戏耍,出口的话自觉带上几分讽刺。
“现在后悔了?呵,自你将他骗去南田山时,一切已不可挽回,阮家如今所遭受的一切都拜你所赐,现在再做这些无用功,不觉虚伪,可笑?”
鞋尖顶住李风元的下颌,迫使他屈辱抬头,对上男人的戏谑的视线。
李风元配合着仰面,没半点风骨的用手肘半撑起个舒服姿势。
舌尖卷了卷,抵着腮帮,他哼哼着翻了个白眼。
“我本就一介纨绔,你指望我?”
“我就是见不得阮桉晋好,喜欢膈应他,给他添堵,让他不痛快,你若觉得自个儿厉害,大可自己上,寻我作何?”
“你也别这么看我,赶紧给我找个大夫,非将我惹急了,大不了我死给你看。”
男人面色不变,好似没听见他的话般,偏头望向远处。
“你是不是都知道了,所以才骗他回去?”
李风元连连摆手。
“不不不,我就是见不得他好,不想恶心自己继续讨好他。”
“这样的日子我已经受够了,一刻也忍不了!”
“你帮我杀了他吧,只要你现在去杀了阮桉晋,我立刻去迭水山劝阮添财开门,你们趁势攻山,到时想要什么找不到?何需在此耗费心力?”
他一脸希冀的看向男子,去拉拽他的衣摆。
男子眉头微拧,退后了几步,眼里带着明显的嫌恶。
“你算个什么东西?若不是看你对阮桉晋有点影响,早就烂在了土里,最后再提醒你一次,若今日阮桉晋没带走你,你将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语毕,拂袖,一道掌风挥出,震的方圆百米枯枝烂叶随飓风狂躁席卷。
等李风元再次抬起头时,周遭早没了男子身影。
天色渐暗,留给他的时间不多,若再不行动,就真的只能等死。
李风元身子一软,仰面躺下。
枝叶交杂中隐见日光斑驳,凌乱的散落在各处,独独避开了他。
“罢了罢了,就紧着我一人欺负,不活了,不活了…”
李风元嘟囔着,浑身上下疼的厉害,连简单的翻身都难。
叶片打着旋儿高高坠下,悄无声息的落入万千叶片中,沦为极不显眼的一部分。
就如他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