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伊在赶回一出城池,便看见玱玹一人站在门口等候着。
她连忙跑过去,拉着玱玹的手便往外走,上了马车,“你怎么还在那里傻站着,要是五王再狠心一点,你就要死了。”
温伊长叹息一声,好在玱玹安然无恙,“小夭呢,她没有和你一起?”
玱玹红着眼眶。
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就是直白的的盯着她。
“在涂山璟马车上。”玱玹最终还是回了一句,他声腔低沉又无力。
温伊才放心下来,她方才实在是太焦急,怕相柳再一次逃了,她就再也没有机会拿到碎片,她一时慌了神,把玱玹丢下。
“你刚才追的谁?”玱玹薄唇微白,他手指在抖,浑身都在难受,可他并未受伤。
温伊抿着唇角,心底总有一丝不安,她又该如何开口要玱玹手中的宫铃,可宫铃又为何在玱玹手中。
迟迎在她耳畔道,“他腰间的玉佩,里面的狐狸尾巴便是宫铃。”
原来玱玹一直都佩戴着,那是小夭赠与他的狐狸尾巴。
可那是小夭给的,玱玹又怎会答应给她。
她心神不宁,回了神才下意识又问,“啊?什么,抱歉,刚才追的太急,许久没遇到这种事情,你刚才说什么?”
她自己说的都有一些语无伦次,心里闷闷又沉重。
“你是为了我才去追的吗?”玱玹紧握住她的手,他似乎在她眼中找寻什么。
温伊被玱玹紧握着,与平日极为不同,她眉心微蹙,下意识的低头去看自己的手,她想要去挣脱,“玱玹,疼。”
他这是怎么了,一出城池就变成这个样子。
“只要你说是为了我,我就信你。”玱玹眼眶更红,他迫切又不安。
温伊见着失控的玱玹,她惊慌失措的对上玱玹的眼,“玱玹,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你说啊,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为了和我在一起,你才走的。”
玱玹声腔一大,几乎是靠着吼声。
温伊被玱玹的情绪吓住,她以往和玱玹争吵也没见过他这般生气,“那人要杀你,有小夭在,你不会有事,我没有要抛弃你。”
“你撒谎!”玱玹怒斥道。
可他怒火攻心,心口一痛,他吐了一口血,玱玹意识渐无,他昏晕了而去。
玱玹径直的倒在了她怀中,温伊错愕又慌乱的抱住他。
“曋轻语,好机会,把他玉佩的狐狸尾巴拿走,明日玱玹继位取他神力最好时机。”迟迎开了口。
温伊一直沉默着。
她浑身都在发抖,自己方才却是很不妥当,抛弃玱玹独身一人去追相柳。
玱玹一直都忌惮相柳,她又食言跑去追相柳,不免会让玱玹起疑心。
可她没法子了。
温伊手指都在发抖,她低头看着玱玹腰间的玉佩,唯一的机会了。
[宿主,不能再拖,玱玹如今是怒火攻心晕倒,不知何时会醒来,若是被玱玹知晓这件事,定然会阻止你的,宿主,切不可因他人而犹豫]
[宿主,唯一的机会,若是错过这一次,将没有下一次再回家的机会]
玱玹一直都很信任她,一直都对她很好,他们相伴了四百年。
一直以来玱玹都相濡以沫,温伊不禁在庆幸自己没有把身份告诉玱玹,不然又叫他如何去释怀。
她是一个恶人。
她不配拥有玱玹,更不配待在这里,她不属于这里,她就应该离开。
抱歉,玱玹。
她要食言了,不能与他相伴一生,更不会为了他而放弃一切,她得回去,那才是她的家。
温伊握住玱玹腰间中的玉佩,一扯,落在了她手中,她在变幻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玉佩佩戴在玱玹腰间处。
她长呼一口气。
玱玹,我爱你,但我不能献祭我的一切,无论是谁,包括你。
她并不伟大,一个爱,不足以捆缚住她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