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顺又隐晦的提点几句,带着宫里的太监重新走进殿门。
温太师站在原地,仰头看着漫天繁星。
“小雪儿,该回家了。”
“是。”
温清雪敛下眸底颜色,扶着父亲上车。
牧沅谙早就等在车门里,见温父进来,立即将人扶进来。
“阿爹。”
温太师轻揉膝盖,“没事,老毛病了,你二姐直接回夫家了,咱们也回去吧。”
“好。”牧沅谙轻叩车壁,马车缓缓动了起来。
拍了拍衣服上的碎屑,转身跪下,将温父的腿抱起平放,轻轻按压。
“事情如何了?”
“一支千人护卫队,人我们可以自己挑。”温太师闭上眼睛靠在车内,“不枉我演这么一场,幺幺手上的梨卫可以放一些在明面上了。”
牧沅谙则是想到,上官那群人,身负异术的人。
“这支队伍的领头,阿爹如何打算?”
“梨一,他本就是幺幺明面上的侍卫,他最合适。”
抬眸看了眼装模做样捶腿的牧沅谙。
“你要不要随着一起?”
牧沅谙点头如捣蒜。“给我个闲职,不重要的那种,方便我随时开溜。”
“好。”大手落在他的头上,轻轻拍下,温太师眼底含泪。“沅谙,你跟幼安都要好好的。”
“阿爹,我还没有字,你也给我取一个好不好。”牧沅谙抬起头,笑得没心没肺。
似是回忆又似是在撒娇。
“我也要一个带幼的。”
“跟他们两个一样的。”
面上的笑容是一团孩子气,像是在讨糖吃。
温太师轻拍他的脸,“好,阿淮取字安,那你便取字鹤,幼鹤。如何?”
牧沅谙靠着座位,头后仰,搭在天师的腿上,喃喃道:“幼鹤。”
“阿爹,我也有字了。”
“是,我们幼鹤也有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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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慢慢升起了一抹淡淡的红,夜幕渐渐消逝。
翊王府天还未亮便忙碌起来,尺墨穿着一身劲爽骑装,腰系软鞭,脚踩祥纹长靴。
墨发高高竖起,身后的披风随着她的走动摇摆,看起来极为英气。
“管家呢,怎么还没过来?”
“回尺墨姐姐的话,管家跟德善公公都在前院还没过来。”跟在尺墨身边的丫鬟小跑跟着。
时不时羡慕又担忧的看向尺墨。
欲言又止。
尺墨忙的脚不沾地, 要不是她的目光实在是太炙热,她怕是都不想理会。
“怎么了?”
“尺墨姐姐,你跟小姐还有尺素姐姐一定要平安回来,我们几个陪嫁的,连夜做了些耐放的吃食,已经按照你们的习惯包好,放在你们的随身包裹中了。”
小丫鬟跟个鹦鹉似的,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尺墨好笑的点她的脑袋,“你在府里看好尺素的孩子知道吗?”
“知道知道。”小丫鬟举着手表示知道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膳厅,一身素衣的温幼宜坐在桌前慢条斯理的吃饭。
梨一与尺素站在一旁,一人侍候她用膳,一人俯身小声说着什么。
“见过王妃,行囊已经收拾好,王爷已经前往大营收整队伍。”
温幼宜将筷子,接过茶盏漱口,用帕子掩住,吐进唾盂中。
用帕子轻轻擦拭嘴角。
抬眸看向跟在尺墨身边的小丫鬟。
“青桃,你是我的陪嫁婢子,地位仅次尺素与尺墨,日后她们两个不在府里,你要多帮衬着韩嬷嬷一些知道吗?”
青桃红着眼睛点头,“小姐,您就不能不去吗?”
尺墨站在梨一身边喝茶,听到她哭唧唧的声音,哼哼两声。
惹得厅内几人纷纷侧头。
温幼宜扫了她一眼,示意尺素将人扶起来。
将一块令牌放在桌上,朝着她推去。
“小世子那边已经安排好,府里若是有什么你跟韩嬷嬷都处理不好的事情,就拿着这块令牌去温家搬救兵,或者去见皇后娘娘与我二姐。”
“我已经同母亲说过,你每月可陪她进宫面见皇后……”
事无巨细的交代下去。
青桃红着眼睛边记边点头。
最后千言万语都汇成一句。
“奴婢等您凯旋归来。”
温幼宜站在她身前,轻轻摸她的脸蛋。
错开身子朝着偏室内而去。
“尺墨尺素,跟我来,梨一,你现在去温府见我父亲。”
“是。”
“是。”
尺墨将手里的茶塞给青桃,用力揉了把她的脑袋。
“小桃子,你再哭,小梨子该笑话你了。”
“不哭,不哭了。”
青桃抹着眼泪,跟在几人屁股后面。“夫人的骑装昨日就准备好了。”
“软甲准备了三套,夫人跟尺素姐姐你们记得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