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军开着车拉着妹妹丁丽和表妹吴翠哈逃也似地跑了,离开了老父亲丁红全的住所。
小丁丽见哥哥疯狂地开着车,害怕哥哥失去理智开车出了危险,想说点宽慰的话,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她能理解哥哥此时的心情,索性就忍着没有说话。
春妮一直以来都是丁军心里的痛,丁军时常就会想起春妮那张漂亮的脸,和自己的妻子相比,春妮的优点要多了许多。
丁军与漂亮的春妮分手后,就找了曾经是同学的慧春,慧春的家庭条件挺好,在丁军要开饭店的时候,是伸出过援手的。并且慧春的名字里有一个“春”字,这让丁军感到亲切。
就婚姻那件事,丁军认为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对的,放弃了春妮而选择了相貌平平的妻子慧春,在自己关键的时候帮上了一把,还是非常值得的。
妻子慧春是持家的好手,家里方方面面都打理的很好,丁军外面的买卖做成什么样,慧春从来不问。家里的大事都是丁军说的算,小的事情都是慧春做主,生活了这么多年倒也相安无事。
丁军有的时候,会一个人冥想,想像着现在和自己过日子的如果是春妮,会是一副什么样子,想着想着就入神了,看到慧春那张平淡无奇的脸,重新被打回现实当中。
他是真的无法想象,有一天和春妮的重逢,是在父亲的床上。而春妮要嫁给自己的老父亲,成为自己的继母。
丁军开始认为自己是错觉,自己是因为思念春妮,出现了幻觉。今天看到的那一切,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妹妹,你们见过春妮吗?”丁军一边开车一边问。
“哥,见过,刚刚在爸家!”小丁丽快人快语地回答了。
丁军的一只手无奈地在脸上揉搓了起来,不知道他是在揉搓自己的脸还是在掩饰泪流满面。
“哥,你当初为什么不娶春妮?毕竟她那么漂亮,男人不都喜欢长得美的女人嘛!”小丁丽奇怪地问,今天见到春妮本人,长得的确太漂亮了。
“因为,因为她做了陪唱女!每天花天酒地,我担心,其实,那就是我小心眼!”丁军说起当年的事,肠子都悔青了,他从来没有这样后悔过。
“哥,不是我说你啊,你就是小心眼了!这下可好了,咱爸要娶了,这么漂亮的女人,咱爸拼死都得娶回去!”小丁丽说话真的不经大脑,说出来的话让丁军恨不能马上开车冲出去,随便撞上什么死了得了。
“她年轻漂亮,想找什么样的找不到啊?为什么要嫁给大舅这么大岁数的老头儿?”吴翠哈一直没吭声,一吭声就说出惊人的话。
“难道她就是想气我,我不娶她,她就嫁给我爸,给我当后妈?”丁军也开始冷静地思考这个问题了。
“哥,她找过你吗?这些年当中,她有没有来找过你?”小丁丽受到了启发,想问题可以往深入想想了。
“没有啊!一次都没有!”丁军肯定地说。
“当年你带春妮来过家里吗?或者她知道咱爸叫什么名字吗?”小丁丽接着问下去。
“没有啊,那时候年纪还小,没敢让家里知道,更不会和她说家里的情况!我们没有到谈婚论嫁的那一步!但是我们就差谈婚论嫁了!”
丁军仔细回忆着以前的那些事,那些事事历历在目,好像在丁军的眼前张牙舞爪地重演,挥之不去,每一帧都在剜他的心,让他痛彻心扉。
“那就是她歪打正着和老丁处上了?这么巧呢?我觉得她还不如那个淑芬呢!”小丁丽也想不明白,完全靠推测了。
“翠哈,你给出出主意!我想听听你说!”丁军难受得要窒息,早已没了主意。
吴翠哈其实也糊涂,这样的事她听都没有听说过,这其中的尴尬、痛苦、她还是依稀能感受到,想安慰哥哥丁军几句,张开嘴又闭上,再张开。
“哥,随他们吧,现在刀架脖子上大舅都得娶春妮,我们都管不了这件事,不过,我相信会有老丁来找你们的时候!总觉得这件事没有看到的这么简单呢!”
丁军沉默了。
第二天是周末,君酌酒店停车场上的烤土豆生意依旧是冷冷清清,丁军没有来,只有吴翠哈和小丁丽坐在椅子上,炭火引着了,土豆却没放进去,没有人买,烤了也是白烤。
小丁丽心事重重,哥哥丁军没有出现,让她更加惦记,心里对父亲的怨恨更加强烈。
“翠哈,要不我去找春妮谈谈?就这样等着,太折磨人了!哥肯定上火了,我不能这么眼看着啊!”
吴翠哈叹了一口气。
远远地有几个中学生模样的孩子走过来,几个人站在不远处商量了一会儿,才走过来。
“阿姨,我们要买烤土豆!”其中的一个男孩说。
吴翠哈和小丁丽都惊讶地瞪着眼睛看着,土豆摊儿开业这几天,第一次有生意上门了,两个人都惊喜万分。吴翠哈赶紧蹲下去往炉坑里塞炭,塞得满满的。
小丁丽慌慌张张地把准备好的土豆放进炉子里,因为担心卖不出去,今天准备好的土豆很少,她急忙拽过丝袋子,倒出土豆赶紧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