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吴道俊被揍的第二天下午才起的床。南宫珞吧啦吧啦地和我讲个不停,气地拳头捏得咯咯响。
“呵呵,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如今我算是数一数二的皇城名妓了……”
我轻轻摇着便面扇自嘲道,懒羊羊地躺在寒洞庭院的秋千上,眯起眼睛享受午后的阳光。
“要不是阿赋跟我说了,我真不知道姓吴的这么不知好歹!”
“无所谓,嘴巴长在他身上,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但是小姐,人言可畏啊!”
“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连我的名字身份都是假的,我有什么可在乎的。”
“虽然,小姐!但是,你,哎!”
南宫珞一屁股坐在地上拔草泄愤。
“好了,别生气了。时间不早了,静儿跟我约了下午茶,我去换件衣服。”
事实上衣柜里的袍子、中衣都不适合今天出门,因为一般的中衣挡不住我脖子上的吻痕。挑来挑去挑了一件晋制汉服,配上曲领中衣。高高的曲领刚刚能把脖子遮住。半小时后,束上腰带,披上外衫,手持便面出了门。
等到了茶楼,进了雅室,看到一屋子的人我才反应过来,原来今天不是南宫静组的局。
雅室的红木长桌前坐着的是一对对鸳鸯,还有南宫静和虞芯儿这一对乖宝宝,以及刚从部队休年假回京的南宫鸣。
茶室中间是一张整块原木切成的长桌。南宫鸣坐在主位上,他的坐姿算不得坐,只能说半躺着。茶桌的左边只剩下左首位还空着,南宫静和虞芯儿眨巴着大眼睛并排而坐。
虞芯儿边上坐着陈露和白子涵 。白子涵的在场虽是意料之外,却也是情理之中。毕竟陈露是虞芯儿的好友,而白子涵是他未婚妻。
右首位坐着慕容景祺和顾芸,后面依次坐着公孙剑和欧阳汐汐,以及司马睿谦。整一张桌,就只剩下了左首位这个主宾位。
“小姑姑,快坐快坐。”
南宫静见我来,起身一脸兴奋地拉着我坐下,又一屁股坐在了我的身边喋喋不休。南宫鸣瞥了一眼坐在他身边的我,没有说话。
我冲众人笑了笑,刀扇遮面,露出眼睛,并不说话。心里暗道:这阵仗,知道的明白是南宫鸣借着南宫静的嘴约的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三堂会审。
从我入座时开始算起,半个小时内,就听到虞芯儿不断抛着话题活跃着气氛。南宫鸣不喝茶也不接话,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我用便面遮脸,挡下心中的不快。
半个小时后,众人已经喝茶喝得半饱。雅室的氛围却越来越怪异。众人有意无意地瞟向南宫鸣观察他的脸色,又忍不住好奇心暗暗地打量我。
“是真的吗?”
南宫鸣看我从始至终一个眼神都不给他,脾气上来终于开口。
他一开口茶室瞬间安静下来,众人屏住呼吸等我回答。
“我问你,是不是真的!”
南宫鸣转动着手里的黑色水晶石问道。
我垂下眼去看桌上的茶宠,不去看他,也不吭声。
“呵呵!”南宫鸣见我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被气笑。
“所以,你图他什么?”
“图他花心,图他老,图他身上有老年味,脸上都是褶子?!”
南宫鸣此话一出,一开始众人面面相觑,随后又一副吃到了瓜的表情。
尤其是顾芸快要抑制不住自己脸上的笑容。兄妹在一起多大的丑闻,她告诉慕容景祺,慕容景祺就是不信。这下好了,南宫鸣都开口求证了。由不得他不信。那对狗男女害得自己官司缠身,一想到要进去坐几个月的牢,她便恨得直咬牙。想到这里她侧脸去看慕容景祺,果然他的脸上阴云密布。
南宫鸣不依不饶道:
“和他分手!”
“立刻马上和他分手!!”
南宫静看南宫鸣快要发作,小声不满地说道:
“哥,你说什么呢?这是小姑姑的私事!不要多管闲事!”
“我多管闲事!她都被人卖了还在给别人数钱!”
南宫鸣一掌拍在桌上,吓得在坐的女人缩了缩脖子。
“南宫凌,你知不知他们背后怎么说你!”
“他们说,你是云门的狗,给慕容景祺暖床都不配!”
“说你是贱货,一女侍三夫的婊子!”
“你特么还自荐枕席,伺候那男人,你是有多贱,这世上的男人都死光了吗?”
香烟从象首金刚铜炉袅袅升起,茶壶内的水咕嘟咕嘟地冒着泡,雅室内安静地有些过分,太安静了,以至于众人呼吸的声音也被放大。
听到南宫鸣的骂声,顾芸心里爽翻了天,是了是了,就该这么骂,真是大快人心!
“说话啊,怎么不说话?!”
南宫鸣说罢要来拉我的手,我微微侧身躲了过去。
“各位慢慢品茗,我先走一步。”
我站起来,准备离开。
南宫鸣见我要走眼疾手快地拉住我的手腕道:
“我去和陛下说了要娶你。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