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好的机会,我都拉下脸来助战,林教头你”
“此人少年英雄,我不忍这样杀掉。”
林冲不但没趁虚而入,反而帮助拦下卢俊义,随后看向惊魂未定的岳飞,正色说道:“岳飞,你埋没在刘浩麾下可惜了,有没有兴趣来潞州?我会亲向杨太尉举荐。”
“多谢总管留手,不过杨长勾结金人,欲效仿田虎为祸三晋,我堂堂血性男儿,岂能从贼?”
“啥?”
岳飞话音刚落,林冲、卢俊义都露出惊愕之色,心说这厮都说了什么?
杨长虽然有心自立,却只对心腹之人提及,难道有人故意外泄?另外,他何时勾结过金人?
半句真,半句假。
林冲楞在原地不好回,卢俊义见状抢言喝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若非杨太尉率军抵挡,西路金军早就南下,说他勾结金人,简直无稽之谈!”
“哼哼,多说无益,告辞!”
“你”
岳飞抱拳一拜,决然催马回阵。
他对杨长有如此成见,主要是在平定参军的经历,去年刘奉命去援太原,曾率平定土兵与娄室交战,当时岳飞就在平定从军。
刘孤军深入不敌娄室,之后兵败为了安抚队伍,便把战败的责任推给友军,其中对杨长的怨念最大。
他认为杨长坐拥威胜、平北,占据反攻太原战略要道,既不肯出兵又不肯出粮,罔顾朝廷与皇帝的信任,按兵不动或有别的图谋。
普通军将跟着骂几句,但岳飞头脑灵活想得多,很快发现杨长节度的两州,就是之前田虎起事初期版图,而后面趁金军撤退,擅自把潞州纳入控制,完全是重复田虎的道路。
而赵构招揽杨长失败后,便对他全面实行污名化,诬陷他与粘罕暗中勾结,利用区位优势多次陷害太原援军,削弱朝廷的军事力量与钱粮。
至于娄室、银术可等大将身死,则是为粘罕排除异己所为。
当然,后来讹里朵与粘罕争权,康王也顺水推舟把斡离不之死,推到杨长与粘罕的头上,坐实两人勾连的事实。
岳飞此时阅历不够,看待政治问题比较片面,先入为主认为杨长不行,所以面对林冲的招揽,没思考就毅然拒绝。
看到他傲然而去,卢俊义气得要追上补枪,却被林冲伸手拦下来。
“定是有人刻意污蔑,员外不必为此人置气,还是想办法应对危局。”
“好,我听你的。”
两人言罢并没回阵,林冲瞟了东北向一眼,随后以蛇矛指住刘浩,厉声质问并发出威胁。
“你们想干什么?康王招揽太尉不成,要直接开战是吧?就你身后这点兵马,还等得及援军赶到?信不信我一发全灭了!”
“不不不,林总管别误会,我也是奉命而行。”
刘浩咽了咽口水,指着卢俊义交待道:“宗知州没想开战,他只是想截留卢将军.”
“截我?”
卢俊义听得一怔,紧跟着轻蔑追问:“宗泽想干什么?我与他没半点交集,而且我乃永宁军承宣使,他有什么资格?”
“卢承宣息怒,末将委实不知,我建议不要继续动武,反正宗知州就在后方,不如等会当面问问?”
刘浩话音刚落,卢俊义勃然大怒,喝道:“你这厮,还在耍诈拖延!”
“耍诈?没有啊”
“等会被我拿住,希望还这么说!”
卢俊义现在是惊弓之鸟,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而林冲遇事则更冷静,拉着他衣袖轻声说道:“员外,别与他计较,真要催兵掩杀过去,后续的战斗没法收场,在磁州地界作战,我没把握全胜而还,不如暂且放过此人,咱们尽快回阵部署,等会听听宗泽怎么说。”
“好吧,听的。”
“嗯。”
林冲安抚住卢俊义,便作别刘浩回到本阵,一边让全军做好战斗准备,一边派人快马回潞州求援。
此地离磁州治所武安不足百里,要是宗泽一边派兵纠缠厮杀,一边从调来援军展开合围,林冲与卢俊义这些兵马,很有可能到不了潞州,所以要提前防患并准备。
不多时,中午撤走的秦光弼,与另一名统制张德,簇拥着宗泽来到阵前,点名要林冲上前答话。
“林冲在此,宗知州有何见教?”
“林总管有礼,老夫此来只为国贼卢俊义,并不针对潞州兵马,还请总管行个方便。”
宗泽年近七旬,已是须发斑驳,却精神矍铄、声如洪钟。
“老家伙,你说什么?”
“国贼?此话从何说起?”
林冲打断激动的卢俊义,不卑不亢回应宗泽,心里已经做好开战的准备。
宗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