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辆马车踏上行程,无论是拉车的马还是坐人的车厢都不一般,低调却不简陋精美而不奢华,道路两旁的人自觉让路。
一些上层官员例如几郡郡守早已得知摄政王返京的消息,只是王爷并未让人传开,他们也就隐在人群里暗中相送,提前打点好各自辖地的官私道路,以免不长眼的人冲撞了王爷。
施谙陌的马车在最前面,方便打头阵,按理说蓝朝桉的马车应当在最中间,这样行路时也相对安全一些。
事实上中间的是白家那辆马车,至于这样的安排,两个男人都心照不宣。
车帘将车厢里面遮得严严实实,人们无意间通过车窗的开口瞧见里面的人容色绝美惊为天人,三辆马车皆是如此。
而马车前都有两名侍卫严阵以待,人多眼杂最是危险,各个神情严肃却都气质不俗。
璃江郡城门也有各式马车进进出出,但像他们这样的队伍并不多见,除非大户人家整家外出时才会这样。
但是离开城门后没多久,在第一个岔路口他们无一例外地选择了走私道。
一个摄政王、一个四品鸿胪寺少卿、一个皇商之女,释慕槐就不用说了,他们得罪的人不少,若是走官道到时候遇到事情恐会伤及无辜。
更何况有些事情在官道上不好处理。
蓝朝桉放下书卷,走了几个时辰道路越来越偏马车也越发颠簸,前面车厢里时不时传来女子的嬉笑声,她的声音很有辨识度就像羽毛轻轻拂过他的心田,也没心思再看下去。
这么快回京城还有一个原因,前两日皇帝千里传书让他回去,却也没在信上说具体事宜。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再走下去舟车劳顿不说会比较危险,一行人选了块儿适合的地方暂时停下。
白悠然早就困得不行,待帐篷搭好后麻溜地缩进去睡着了。
释慕槐烤了会儿火,等她睡意来临时掀开帐帘一看,里面的人四仰八叉地躺着,占据了整个空间,见此情景无奈又好笑,这么多年过去,悠悠还像小时候一样。
又不忍吵醒她,关好帘子以防林中蚊蝇,看来今晚她只能去马车里睡一晚了。
蓝朝桉那边瞧见她的动作,关上帐帘轻声跟了过去。
“本王那边有多的帐篷,刚换上新的,你去歇息吧!”
释慕槐惊疑地看他,他那边会有多的?
待她和蓝朝桉过去时只瞧见了一处帐篷,便听他道:“本王行军打仗多年,在哪儿都能睡着。”
“待会儿去马车里歇息就好。”说完轻拉着她的手半分不容拒绝,打开帐帘让她进去。
释慕槐想了想,何必在这些小事上和他客气,遂也没有推辞,只是在他离去之时道:“我坐的那辆马车后面有条紫色薄被,你可以拿来盖上。”
第二日天刚亮,一行人吃了早饭便开始赶路。
天气不热,他们带了些食材可供加工,所以这一天吃的倒也充实。
晚上,释慕槐和蓝朝桉聊了很久,等她睡意来临时打开帐篷又瞧见了昨晚的场景,无奈之下又跟着蓝朝桉去了他的帐篷,这是这次就没有昨晚那么坦然了。
第三日,前天出发时带的熟食和原材料已经吃得差不多,一行人只能靠干粮充饥。
这晚她和蓝朝桉赏月归来又上演了类似的情景,释慕槐隐约意识到了不对劲,躺在帐篷里辗转难眠,只是翻动的声音极小,被外边的呼呼风声和噼里啪啦的柴火声掩了过去。
恍惚间,她听到了外边有轻微的脚步声。
迅速抓起枕头下的碧落,悄无声息地坐起,掀帘出手动作行云流水。
“是本王……”
枫树下,离营地距离稍远
释慕槐双手交叠自然下垂:“这么晚了还不睡?”
“本王担心会有刺客。”
“所以你就一直守着?”
蓝朝桉不作声,释慕槐隐约记起前天晚上夜深时她有些冷,睡梦中好像有人给她盖了被子,可第二日醒来啥都没有。
“前晚上是你给我盖的被子?”
蓝朝桉有几分懊恼:“吵醒你了吗?”
“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第二日精神怎么会好?”
他微微侧头道,声音有些小:“反正也是赶路,又没有别的事要做,不需要那么好的精神。”
他还有理了?释慕槐正准备训斥,却瞧见他颈脖处的那抹血痕。
伤口不深,血液已经干涸了,是她方才伤到的,终是没有训斥出口,转而道:“你若不去歇息那我也便不住你帐篷了,待会儿便去和悠悠挤一起。”
她约莫是瞧出来了,蓝朝桉不想她和悠悠睡一起,虽然具体原因她还不知道。
“悠悠?”蓝朝桉幽怨地吐出两个字,心里又不舒服了,面上不高兴又怕她瞧了出来,默默低下眸子。
瞧他这样子,释慕槐暗自猜测:莫不是……吃醋了?瞬间觉得自己找到答案了,打出发那天他似乎就没有给过悠悠好脸色。
配上蓝朝桉那委屈巴巴的神色,她感到有几分惊喜,这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