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声丹波蝙也斋吓得坐到在地,嘴里呢喃着,“绝对,绝对不能和虎眼流作对。”
下一秒他就被满脸不爽的永仓新八一脚踹了个狗啃泥。
“这不是很有趣吗?打架就是要这样才带劲啊。”永仓一口气挤开僵立住的镰卫门与长谷部,来到土方面前。
没想到对方根本不为所动,反而冷冷的提起另一件事,“这个声音,你是早上在舟木道场,躲人群里放大话的家伙吧,怎么,不当缩头乌龟了?”
经土方这么一说段正诚想起来了,他们被舟木兄弟找茬正是因为有个家伙嘲讽一传斋玩不起,不过真亏土方凭这么一句话就能听出来啊。
“哈?!你这混蛋说谁是缩头乌龟!”脑门上青筋暴起的新八话音未落,已经一拳挥出,同样瞄准了下巴,明显是要以牙还牙。
然而土方并非毫无准备,不如说他在挑衅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反击的预案,不过他没有想到对方的攻击速度远超自己想象。几乎是凭直觉地放弃了反击,全力向后一闪,才堪堪躲过直击,饶是如此,拳头带起的风刃也切开了他的下巴,等站定之后几秒钟,才有细细的血珠从伤口中渗出来。
“哼,果然,刚才那招‘拔刀术’是需要蓄力的吧?”
——一瞬间就看出了“星”的虚实,而且不止如此,刚才那一拳,没有准备动作。土方的神色凝重起来。
普通人挥拳,为了使出全力会下意识的向后蓄力再向前打出,而类似刺拳这样,摆好架势后只要伸直手臂,就能直接发起的攻击,速度要快得多。永仓新八刚才那一下,则是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从自然体态直接发动攻击,以如此别扭的姿势还能发挥出不逊于他正常挥拳的威力,毫无疑问是个可怕的高手。
——呼吸法的持有者么,听口音是水户来的浪人。土方背过手从袖子里滑出一枚苦无,隐藏在指尖,这时候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近藤先生……”
“让我来吧,喝多了酒正好手痒了。”
狭路相逢,又是没有剑的情况,胜负可以说基本要依赖身体素质,刚才的一次试探,近藤已看出土方差对方一筹,硬碰硬会吃亏。土方自己也知道,他是卖药的行脚商人出身,在江湖上摸爬滚打惯了,什么下三滥的战法都得心应手,这在实战中固然是优势,但现在作为一个武士,要是在大庭广众下使出来,就失格了。
一对视,土方便明白了近藤的想法,点了点头默默退下。
“哦,这是大将出马了吗?你就是他们当中最强的了吧,来得正好,省得我一个一个解决了。”永仓新八从怀里掏出两把匕首,“敢不敢和我来一场刀锋上的死斗?规则很简单,”他将两把匕首插在地板上,然后站到中间,“就这么面对面,脚后跟抵在刀刃上,谁也不许逃。”
近藤也不答话,就这样默默地站到永仓对面,两人的左腿交叉而立,相互间的距离不到一米。
“喂,芹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看着他们吗,怎么我才离开一会儿,就搞出这么大动静!”这时候,没人注意的角落里,一个修行僧从院子里翻了进来,一把抓住芹泽质问道。
“嘿呀,我说佑贤大师,你也不是不知道,这帮家伙,在山上憋了那么久,火气旺得很,好不容易来城里放放风,就凭我一届弱女子怎么管得住嘛。”
时任次郎坊佑贤在心中暗骂一声收钱不办事的女狐狸,然而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出面,只能警告芹泽赶紧把事情了了,否则他就要上报给稻田大人了。说完,阴沉着脸的佑贤一抬头,刚好与对面段正诚投来的视线撞了正着,两人的心中同时泛起一丝疑惑——他怎么也在这?
如果说佑贤只是因为两次巧合而略微有些敏感,段正诚基本上已经确认了先前的猜测。两人装作没事一般互相打了个稽首,便又把注意力放回场中。
随着两股战战只想快点离开的店员喊了一声开始,立于刀锋上的永仓与近藤立刻展开了令人目不暇接的对攻。
由于脚后跟不能离开刀刃,战斗的距离直接被限制在了臂展所及的范围,退缩的一方劣势会无限扩大迅速崩盘,所以抢攻成了唯一的选择。
占据身高优势的近藤一拳打在永仓新八的脸颊上,与此同时永仓的拳头也捣在近藤胸口,如果是毫无防护的肉体,只这一回合两人就会筋断骨折。但双方仅仅只是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毫不停歇地继续轰出拳头,这是因为呼吸法带来的能量也能用在防御上。(注1)
——力量与敏捷旗鼓相当,那么胜负的关键就看攻防转换的速度了。
在场能够清晰地看穿这场比试走向的,恐怕只有土方以及芹泽。
假设一方始终将攻击与防御等量分配,另一方则以70%进行攻击,对上50%的防御力,然后及时转换,再用60%的能量进行防御,那么胜利的天平就会倾向于他。
不过,让土方感到意外的是,即便在技巧上,两人也是棋逢对手,将死斗拖进了拉锯战。
全集中呼吸下,沸腾的热血洒满了以刀锋划出的擂台,两人的脚后跟都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