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这个脏兮兮的、大概只有7岁左右的白人小孩，看着毁掉他希望的蝙蝠侠，听着他发出的质问，小孩猛地发出了尖锐的、类似于爆鸣的笑声，孩子的尖笑声带着孩童声线独有的稚嫩感，却在此时，和小丑的笑声出奇的一致；
    小孩抬头嘲讽的说：“我知道你，黑漆漆，蝙蝠侠——你是正义的，你是维护哥谭的骑士，你是好人！
    “但是——现在！你想毁掉我们的希望，你就是我们所有哥谭人的敌人！”
    “你知道这里面的不是好东西。”蝙蝠侠的声音没有任何辩护。
    “是啊，我知道，我们都知道。”小孩夸张的挥舞起了双手：“隔壁的大卫，获得的彩蛋将他们全家都炸死了，甚至他们家有3代以内血脉关系的都死了！但是那又如何？我们的命本来就不值钱，拿不值钱的自己，去换一个有可能翻身的未来，这再正常不过了！”
    “即使活下来，也会成为不人不鬼的怪物。”蝙蝠侠看着面前这个，应该是上学的年级的孩子，他的过去在现在的蝙蝠侠眼中没有任何秘密——一个从娘胎就开始，体会high粉和烟酒的孩子，短短几年的人生，喝的酒，抽的烟，甚至于比他吃的饭都多。
    在哥谭这座畸形的港口城市里面，烟酒比食物更加便宜。
    “你觉得哥谭，原来就没有怪物么？我们一直这么卑贱的活着，还不如做一个怪物！”小孩恨恨的瞪了一眼，捷足先登、毁他好事的蝙蝠侠，恶狠狠的蹭了一下鼻涕，之后快速的从地上爬起来，向相反方向、更远的彩蛋跑过去。
    布鲁斯迟疑的停下了脚步，他想要的是一个正常的哥谭，一个安全、公平、温暖、美好的哥谭——虽然这些词和“哥谭”这两个字之间，就有着完全相反的含义；但是显然，这座城市的其他人并不是这么想的。
    亡命之徒的城市，简直就是最垃圾的地方的聚集体，在这里，没有礼义廉耻，只有高低贵贱，而正如小丑说的那样，这个社会永远是不公平的，卑微的人越加卑微，尊贵的人越加尊贵；
    而现在，无论小丑做的事情是好是坏，所有的人都在参与这场游戏，这场游戏和赌博没有什么区别，就是用命去赌一个可能翻身，从“低贱”到“尊贵”翻身的机会到了！
    就像是奴隶社会，高高在上的贵族们，将奴隶放到角斗场里面，让他们角斗，获胜的人可以获得贵族称号——这种事情，和现在小丑做的事情，有什么两样？不过小丑这次，是把哥谭所有人都拉进了角斗场，不分身份和种族。
    在污染面前，人类和其他的种族，在哥谭这座城市，竟然出奇的公平；
    所有生物都可以尝试做出“选择”，骰子转动，可能会获得“知识”、成为“疯子”、变成“尊贵”的怪物——
    或者争夺彩蛋，大概率，激活彩蛋的人会带着自己，和其他人一起走向死亡，但是也有极小概率不劳而获，一夜翻身！
    如果是一个其他的城市，可能还不会如此的疯狂，毕竟他们有秩序，有家庭，有积蓄，有退路，有底线，有无数的、不要为此冒巨大风险的理由；
    但是哥谭，这座城市已经疯了，作为被压迫的底层人，他们什么都没有，无所谓风险与否；而对于作为“尊贵”的那些人而言，哪个不害怕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哪怕风险再大，都是亡命之徒，有什么可怕的？到底是失去地位更可怕，还是死亡更可怕？
    可能很多人都没有办法给出答案。
    小丑的声音，适时的从周围闪烁白色雪花的屏幕中传出：“你还想拯救哥谭么？小蝙蝠，即使活到100岁你还是那么理想主义！人类天生就是贪婪的，是属于混沌侧的生灵，而秩序侧的神啊，强行让这个种族按照所谓的秩序，生活了上万年，也是时候退位了不是么？”
    “你在偷换概念，jocker。”胸口的荆棘因为吸收其他神明的污染，而越发在他的身体内生长，疼痛虽然影响了他的动作，但是却也让他更为清醒：“如果不是你，他们还是有可能成为正常的人，在我们的努力之下，在百年之后，也许依旧可以成为，大都会那样的城市——至于黑暗和贪婪，是不可磨灭的，就像是光明和黑暗相生相伴，我们人类能做的事情，就是让光尽可能的照亮其他人的路。”
    “就像你现在做的这样？”小丑的声音渐渐的远去：“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哥谭的敌人。”
    that there's some good in this world, and it's worth fighting for.
    这世上一定存在着善良，值得我们奋战到底。
    布鲁斯微微伸手扶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内，正在吸食他血肉的荆棘毫无知觉的蔓延着；他感受了一下，这一颗彩蛋带来的污染进度，他大概还能坚持吧——能做到多少，就做到多少，至少不能让哥谭，就这么成为水蓝星上，第一个被克鲁苏完全污染的城市。
    他不知道的是，所有的哥谭市民眼中，此时的蝙蝠侠已经不再是那个，守护哥谭的黑暗骑士了，他们眼中数据化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