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陌深吸一口气,目露坚定,朝着前方走了过去。
从来到这里,从活过来的时候他就没有退路了,要么死在这里,要么就出去。
既然决定了要回去,那就绝不后退。
在森林里他怕过,在平原上他也怕过,在登岛的时候他也胆怯过。
但现在他不怕了。
他有需要完成的承诺,他有需要回去的理由。
无论前面站着的是谁,他都要前进。
这里注定只有一个胜者,要么是他,要么两个都死。
你既然要战,那就战好了。
你既然要杀,那就来杀。
莫陌越走越快,眼中燃起烈焰。
他左手握着枪,右手拿着猩红匕首。
最后一念成狂,压抑的理智,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全部爆发了出来。
既然要分生死,那就畅快淋漓。
他不再压抑心中的疯狂,不再压抑嗜血的渴望。
他虽为人但同样有恶,有恨,有无穷的杀意。
郝朱流下的血早就冷了,但莫陌依旧感觉脸上像火焰一样在烧。
他记得自己逃跑时的样子,真tm像一条狗啊。
什么为了以后?什么等待机会?
都不过是弱小的借口而已,弱就是弱。
逃了就是逃了。
但狗也是会咬人的。
肆意的疯狂,激昂的战意在通道里回旋。
前后左右都已经没有路走了,没有路走就只能向前去杀一条血路出来。
莫陌很清楚,它们既然困住他,就一定为杀他做好了准备。
所以他没有选择逃,也没有选择躲。
这里是它们圈定的坟墓,不会有给他躲猫猫的机会,也不会有任何回避的空间。
只有站着死或者跪着死,这两种可能。
所以他握枪握匕,往前走,向死而生。
他越走越快,最后化成了风,如箭离弦。
不透光的通道里,扰动的风发出了嘶吼,似那龙吟。不屈的龙吟。
莫陌冲了出去,他反握匕首。
踏在墙壁之上,跃到空中反转着,直刺血骑士的脖子。
血骑士也在冲锋着,此时的它已经忘记了所有。
只记得最后的目标了。
它已经死了,只是身体带着最后的执念在冲锋。
他们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最有可能杀死他的机会。
所以他们燃尽了所有,只余最后一念,只为最后一战。
红色的血火在它身上燃烧着,那是是生命与信仰的最后显化,它们先燃自己,再燃敌人。
用一生换取一瞬,至死坚定。
风触及了火,血绽放成了花。
莫陌的匕首斩在了血骑士的剑上,能量冲击肆虐着,如同锋利的刀,它们刮擦着二者的身体,带出一条条血线。
就像绽放开来的血花。
咔嚓一声,剑上出现了裂痕,然后整个爆开。
莫陌的匕首继续往前,越过断裂的剑,从右至左,意图直接洞穿血骑士的脖子,并将它钉在墙壁之上。
匕首触及脖子露出一点赤红,但是它再难寸进,一只手握住莫陌的手腕,然后无数的血线爆发。
爆发开来的血线,沾上同样爆裂开来的长剑碎片。
它们如星坠成了雨,全部刺向莫陌。
断裂的剑片闪烁着寒光,如若被击中,必将被其削成碎片。
危机时刻莫陌举着死魂枪,直接对准了血骑士抓住他的那只手臂。
枪响之后,莫陌带着依旧紧握在自己手上的断臂,后退着远离了笼罩着自己的这些血线。
然后子弹才炸裂开来,爆炸的风暴卷动着血气,稍微阻碍了一下,刺来的血线,为莫陌闪避提供了一些时间 ,让他逃过了必死的危机。
但仅仅片刻之后,血线便又追击了过来,它们挟着剑片,如同群蛇,蜂拥而至。
一时间过道里寒光阵阵。
血雨横飞,莫陌如同飞舞在雷雨中的脆弱蝴蝶,将每个动作,每一个技巧用到了极致。
纵然如此,他也遍体鳞伤,血从他的脸上、身上、肢体上,不间断的滴落着。
他用尽全力,也仅仅是能够勉强活下来而已,用伤去避开致命危机,于生死之间,染血而舞。
滴滴嗒嗒,血水撞击在地上,似那雨打芭蕉。
莫陌与血骑士在疯狂的战斗着,但困守此地的干枯手臂与无头骑士同样不轻松。
它们的处境并未比莫陌好上多少。
无论是外部还是内部,每一次对场地的冲击,都会作用在它们身上。
这是支撑整个空间的代价。
它们身上已经遍布裂痕,流淌的血液滴落着,在其脚下汇成血洼。
干枯的手臂也在压力中变形、扭曲、开裂,就像燃烧着的蜡烛,缓缓消融。
完整的圣骸与夜连白雨尚且处于伯仲之间,更何况它只是一部分呢!
它固然可以将莫陌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