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越的手指微微顿了下,被他这话哽了一个措手不及。
这句话原本是他想问的……
在于越的认知中,先发生变化的人是代珩。
一个月前就跟他说过了,这个月会非常忙,大概没多少时间回家。
可能他确实有些问题。
有时候看了消息,又忙着处理手上的案件,再回复的时候,时间可能就已经过去了大半天。
这几个月代珩消息发的都很少,最近更是越来越少。
以前每天发八百条消息,跟他讲自己的日常,现在于越要点进他的朋友圈,才能看到他在干什么。
偶尔空闲的中午,于越想跟他一起吃个饭,问他在不在家,他也说不在。
于越感觉到他是有点躲着自己,但不知道原因。
现在代珩竟然问自己,是不是不要他?
他脑子懵了一下,觉得他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搞错了?
明明想分手的人是他……
愣了好一会儿,于越才回过神来,回答:“你怎么会这么想?”
喝醉了说的话算数吗?
会不会等到清醒过来之后,又忘了自己说过什么。
代珩想问。
你是不是要跟我分手?你存的那些钱,是不是为了还给我,和我划清界限?可想到分手两个字,心口就开始钝痛。
于是沉默良久之后,嘴边的话变成了低沉沙哑的一句:“昨晚电话里那个女人,是谁?”
于越眼皮轻轻动了下。
他心情不好的原因是因为这个?
于越看着他回答:“只是同事,我们三个人一起去办的案。”
他顿了顿:“我真的……”
话还没说完,突然传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于越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刘铭打来的电话,提醒他原本下午的会议可能要提到上午,问他现在有没有过去。
于越抿了下唇,说了句“马上回”,然后把手机收了起来。
其实能感觉到,这不并是他们矛盾的症结所在。
他们之间确实有很大的问题需要解决。
这会代珩还醉着酒,状态应该不算太好,起不到什么良性沟通的作用。
“我现在有事,要回检察院。”于越垂眼盯着床上的人,跟他商量着:“你先睡会儿,睡醒了给我打电话。”
于越迟疑片刻后,说:“等我下班回来,我们好好谈谈,行吗?”
行吗?
如果结果是他想要的,当然行。
可如果……
代珩攥着他手腕的手掌没有松开的意思,还有很多想说的,可最后只变成了低低地一句:“再亲我一下。”
于越没有任何抗拒,俯下身形,手撑在床铺上,低头过去亲了下他的嘴唇。
呼吸很烫,嘴唇却带着苦涩。
喝醉酒之后还是这么黏人,为什么醒着却要躲着他。
“等我回来?”于越看着他说。
代珩定定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桃花眼的眼里汹涌的情绪被他压下去,手指渐渐的松了力道。
于越站直身形,抬手把他额前掉落下来的发丝往后捋起,露出那张好看的脸,说:“你好好休息。”
-
今天检察院开会的主要内容是因为前几天办理的一件案子,需不需要上诉的问题。
会议结束之后,大家都各自回到办公室。
刘铭和王涛在茶水间待了一会儿。
王涛询问道:“怎么回事啊?听说昨天晚上很刺激?”
刘铭在茶水间冲了咖啡:“唉,别提了。”
王涛:“又是之前那个案子?为什么还不离婚,这都几次了?”
刘铭摇了摇头:“之前是有别的顾虑,但这次应该是能离了,已经有了验伤报告,到时候会写进卷宗里,再把犯罪嫌疑人提审一遍,就可以起诉了。”
拿上咖啡后,两个人正好从于越的办公室前经过。
于越走到门口,看到两个人,脚步停住,把手里的报告递过去:“刘检,昨晚的案情记录。”
刘铭脚步一停,愣住了:“这么快?”
他接过资料,单手翻看了一下。
距离于越上班到现在也不过才一个小时。
几个人一整夜没睡,于越开完会之后,还抽空给他把案情记录写得漂漂亮亮。
刘铭对他举了下茶杯:“太感谢你了,我懂了为什么纪检这么喜欢你了。”
于越没多说什么,转身回到办公桌前继续看材料。
刘铭发出了一声感叹:“要不是纪检,我也想让于越来给我当助理啊。”
王涛笑着骂他:“你可拉倒吧,纪检才不会放人。”
程雨隔三差五就往这里溜达,这会儿又凑了过来:“纪检?”
王涛:“纪检可是我们这里最高级别的检察长,于越是他点名要带的,就这么一个徒弟,可宝贵着呢。”
程雨再次惊呆:“检察长?我见都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