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进来了,传说中的秋储山庄啊~”
天元棋社一行人坐上了接驳选手的班车,冯鸾看着窗外,没想到是这么大的赛点,这回不论是输赢都值当了吧,能进天元棋社真是太好了,能进秋储杯真是太好了。
班车上还有其他队伍,听到吵闹声不禁躁动起来,都是冲着当棋坛新秀来的,年纪大都是二十岁上下,少不了几个叛逆不逊的。
鹿丸皱起眉,感觉要变得麻烦起来了。转过头拉上遮光帘,靠在窗户边闭目养神,秋储山庄,对他来说早就不新鲜了。
旁人参赛才能进的山庄,每个夏天秋储集团都会给奈良家发邀请函,说什么欢迎奈良大人带贵子莅临山庄避暑,磋商讨论秋储集团来年的指标。
夏季老爹忙得很,没有时间理他们,总是问他“小子,有没有兴趣去玩?说是磋商,人家其实就是想拉近合作关系而已,没你想的那么麻烦~”
老爹的巧言善语,秋储集团秘书的慰问电话,都只换来了鹿丸的严辞拒绝:“是真的没空啊。”
开玩笑,光是想想就足够麻烦的了,一群带着讨好目的的哥大哥大姐,大叔大娘,对他这个只想讨清闲的二世子集中关注、言听计从,根本激不起一点儿兴趣。
更何况这种跟着名赛点相关的山庄,如果应邀避暑了,说不定就会被邀请下个月参赛,拒绝参赛还会再强人所难追问能不能当邀约嘉宾参与观赛。
总之,是小时候上当来过一次后再也没有进过的庄园。
原本不清楚为什么秋储集团要对奈良家这么谄媚,这个秋假回家,自从答应了炎昼大人参加国赛,又被知晓会参加秋储杯,他就从长老与老爹的谈话中明白,原来秋储杯得以输送一定名额棋手进国赛,都是靠了炎昼大人和家里的关系。
希望参赛的事情没有被秋储集团发现吧,他真的不想出风头。
关注越多,舆论越盛,他就越不能做无拘无束的自己,会有人评价、有人夸大、有传言风语。
“哪家棋社的棋手啊,这么没见识!第一次参赛能不能尊重一下前辈啊,声音太吵了吧。”
有声音从前面的位置传来,带着十足的戾气讥讽着刚刚看着窗外景色惊叹的冯鸾。
冯鸾一下子慌了,她刚刚确实是被山庄的景致惊艳到了,所以才会忍不住感叹,忘记了这是有其他棋队一同乘坐的接驳班车。
“报、抱歉,一时情不自禁就被景色给美到——”
“所以啊,问你呢!”那个叫嚣的人坐在前面,连转头都没有转,声音突然大了起来:“问你啊,是哪家棋社的,报个队名出来,让哥们儿比赛的时候好好教训一下你们这种没礼貌的蝼蚁。”
冯鸾没料到这人会这么直接地针对她,不知道是不是该接着他的问题继续讲下去。
“我......”
“我们是天元棋社的,大叔。”
冯鸾转过头,是芝鹊在帮她说话,心中松了一口气,还以为队友会因为她的行为感到丢脸,没想到芝鹊会在这个时候帮她。
鹿丸此时睁开了眼,听到芝鹊的话叹了口气,挠挠脑袋,她还真是个爱惹事的小麻烦啊,不知道那个暴躁大哥会不会咆哮起来暴走啊。
“大叔?!!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九段棋手-金裘,就算是乾坤赛里,别人也要叫我一声前辈。”
“能被称作前辈,难道不是因为前。辈。每年都参赛吗?如果前辈能够在乾坤赛顺利角逐进国赛,估计也就不会来秋储杯了吧~~可惜啊大叔,就算来了秋储杯,你也不还是变成了每年都上不了岸的前。辈。嘛~
在秋储杯这种新秀的赛场上,前。辈。这个年纪难道不算是大叔么。”
“你、你是几段的就敢跟我叫嚣?!”金裘从邻座手上薅过来主办方公布的参赛名单,瞥了一下芝鹊脖子上挂的代表参赛身份的牌证。天元-芝鹊是吧,找到了。
“啊哈哈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天元居然招了个没有定段的新人。怪不得完全没有听说过,居然是这么新的新人。”金裘笑得翻白眼,如同突发恶疾一样。
“欧欧,还有初段的,叫鹿丸啊。天元真是没人了,本来还觉得最起码是去年的亚军,水准还算看的过去,看来今年别说亚军,决赛都不一定进得了啊。
咳哼,前辈就勉为其难地告诉你,今年我们山河棋社,一定会将你们天元打得满地找牙,哭喊着求饶的!”
喂喂,怎么还带上他了啊,鹿丸望着车顶,听这个叫做金裘的大哥胡言乱语,怎么这个年纪了还在瞧不起后辈啊,他认识的那些常来家里找老爹对局的长者,都是一副知道自己上年纪了再也不敢小瞧后辈的态度啊。
“......芝鹊,要不,咱们别跟他再多说什么了,他如果不在你手下输过,怎么会知道芝鹊你有多强?”
封鸾拉拉芝鹊的袖子,暗示自己没事的,不用为了这点儿小事就和这种不讲理的人吵架。
芝鹊刚想说些什么,被最前方的一个熟悉的声音抢了先:
“金裘,安分点。”
鹿丸也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