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回宫之后这么忙吗?连来见朕一面的时间都没有!”
温含章从一堆账册之中抬头,见宇文徵站在面前,愕然。
“陛下什么时候过来了!”温含章算账算的头昏眼花,见宇文徵也没想起来要行礼,反倒是拿手按压着太阳穴。
“这不是皇后一回宫就一直呆在自己宫中,朕自然只能来见一见皇后了!”
控诉的话,却不带生气的情绪。
温含章拿了镇纸压着刚刚算到的地方,起身走出书案,先行礼。
“妾身见过陛下!陛下可别追究妾身的过错!”
“朕刚来的时候不见你行礼,这个时候倒是知道行礼了?皇后对朕当真是越来越敷衍了!”
温含章像是哄孩子一般拉着宇文徵的手,笑着道:“陛下,妾身知错了!原谅妾身这一次好不好!以后妾身一定会每日去勤政殿找陛下,直到陛下厌烦为止!”
宇文徵回握住温含章的手,一脸的笑意:“好!那皇后可不能半途而废!”
温含章拉着宇文徵的手去了一边的坐下,亲自给宇文徵上茶。
“陛下,从今年的账目和去年对比,裁剪宫人一项开支便节省了七十万两白银。昨日师情送了信进宫,送进宫的还有作坊里赶制出来的布!改进后的织布机和纺纱机要比之前传统的机器产量高了两倍不止,送过来的样品妾身看过了还不错,宫中今年年底的新衣便用新布料来缝制。妾身算过,这笔开支可以节省三万两,虽然银钱不多,但是节省的银子积累起来也能做成大事!”
她看过燕嗣成提供的报价,这份价格已经贴近成本价了。
“皇后决定就好!”宇文徵嘴角微翘,但眼神之中却含着深意。
“妾身做什么自然要征求陛下的同意,若是陛下不同意,妾身便让燕嗣成将那些棉布拿去售卖,也能让百姓买到廉价的布匹。”
京城并不是棉花的主要产地,在京城开作坊并没有在西北种棉花的地方开作坊收益高。
“既然皇后已经做了决定,那便按照皇后的决定来就是了!朕既然将后宫交给了皇后,相信皇后一定能做好朕交代的事情。”
宇文妍扒着门框朝着里面看了一眼,见温含章坐着,忙小跑着到了温含章身边:“母后,母后!下雪了!”
温含章弯下腰摸了摸宇文妍冰冷的小脸,笑着道:“下雪了你还在外面玩?姐姐呢!”
“姐姐堆了雪人!母后快去看!”
宇文徵无奈的看着温含章,女儿进来到现在都没叫他!
“咳咳!”
不得不出言提醒了,再不找点存在感宇文妍都要将人拉出去了。
温含章笑看着宇文妍。
“阿妍,父皇在这里呢!为什么不给父皇请安!”
宇文妍看着宇文徵,像个小鸭子一样歪歪扭扭的行礼,笨拙的说着吉祥话。
和见到温含章完全是两个状态。
“母后,雪人!”
温含章歉意的看着宇文徵。
“陛下不如跟着妾身一起去看看!”
宇文徵看着宇文妍小小的背影,果然是在皇后跟前和在他面前是两个样子。
在温含章面前,宇文妍像是个小话痨。
“母后!”宇文茉献宝一般的将身后的雪人让出来给温含章看,大大小小一起三个雪人,中间一个最大,两边两个雪人。
温含章能看出来这就是他们三个。
“母后,这是您,这是我,这是妹妹!”宇文茉笑着指着地上的雪人介绍。
“阿茉,没有父皇吗?”
宇文茉看了一眼四周,她刚刚堆雪人的时候也没想到父皇会来啊!
“父皇,雪不够了?”
这满院子的都是雪,雪不够了?
温含章忍俊不禁,笑着打圆场:“陛下不要逗阿茉了,阿茉只是因为刚刚没有见到您,所以便没有推您的雪人!两个孩子都在雪地里呆了半天了,再玩下去会着凉的!”
宇文茉适时地打了个寒颤,温含章忙牵着两个小丫头进了屋。
尚衣局东菱看着今年送过来的布料,为难的按压着眉心。
“这可怎么是好!往年都是在京城有固定的合作布行,如今皇后却忽然换了布行,我要怎么和人家余家交代!”
余家可是太后娘家的一个远房侄子,之前就已经做了皇上多年了。
宫中这么多年的布料都是余家提供的!
“姑姑,这既然是皇后娘娘的意思,您直接和余家这么说就是了!您就是愁死也不能改变什么啊!”小宫女劝着。
“我当然知道,那燕嗣成可是皇后娘娘自己选中的供应商,我也不能明着反对不是!”
东菱喝了口茶,心中闷闷的。
这么多年,余新那家伙可是给了她不少孝敬。
换了人,她的孝敬也没有了!
但皇后可不是个什么好糊弄的人。
“姑姑,只要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余新,余新自然会去想办法!毕竟是太后娘娘的侄子,总不能就这么被舍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