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思麦来他家,越发轻车熟路了。
叩门两声,在敲第三下的时候,门突然打开。
林闯手里攥着一条毛巾,额发还有些滴水,眼睛和鼻尖微红,他倒是表现正常,道:“来那么快。”然后把毛巾搭颈上,弯腰从鞋柜里拎出来她的粉色拖鞋。
许思麦没动,小心观察了一下,惴惴不安地问了一句:“你、你刚洗完澡?”
不至于吧……误会了?不是那个意思啊!
“没啊。”林闯歪歪脑袋不懂她什么意思,忽然福至心灵,当场不可置信地抱胸反问:“许思麦!你想什么呢?!我刚醒,换了套衣服洗把脸你就来了,拽着毛巾胡乱抹了把脸急着给你开门,你小脑袋瓜想哪儿去了?”说到最后都气笑了,她也真敢想。
许思麦心虚得看天望地,林闯看她可劲儿往门后缩,想着再不给她个台阶下说不定就要顺楼梯跑了,于是清清嗓子正色说:“放心吧,就算你想干什么,我也是个正经人。”
“行。”
脊背说挺直就挺直,也不知道从哪儿借的脸皮,就这么当没事儿人似的换鞋进屋了。
林闯还惊讶了一秒,关门的时候说:“挺好啊,越来越把我当熟人了。”
这话说的!亲都亲过了,还有什么不熟的!
许思麦这回憋住了,俏皮地嗯哼一声,往卫生间走:“我也洗把脸。”外面晒得太热了。
林闯也不懂这有什么好翘尾巴的,但感觉她心情很好,她心情好,自己的心情就被牵得痒痒的。
或者说,蠢蠢欲动。
卫生间是干湿分离的,还做了半墙隔断,林闯随手把毛巾挂好,对许思麦说:“没新毛巾了,我去给你拿纸擦吧。”
“没事,我不嫌弃你,”说罢,她十分顺手地将那条白色毛巾捞过来往脸上呼噜,末了深嗅一下说,“还挺香的呀。”
林闯喉结一滚,欲言又止地嘶了一声:“你知道我毛巾干嘛用的吗?”
“啊?你刚刚不是拿它擦脸吗?”
林闯凑近了些许,眼神勾着她天真的脸坏笑,许思麦不由得发散思维,一条毛巾,不擦脸,还能擦哪?也不是没听过男生一条毛巾从头擦到脚的传闻,但林闯不至于吧,不是处女座吗!不是有洁癖吗!
她僵硬地吐出几个字:“不会……吧?”
俩人就这么互盯了好几秒,最后林闯破功演不下去了,才捏捏她的鼻子:“逗你玩的,又想歪了吧?”
什么叫又想歪了!可恶!
“一点都不好笑!”
许思麦愤愤地把毛巾丢他脸上,报复性地将手背上的水往他衣服上擦,林闯只觉得腰腹上有两只恶劣的手在毫无顾忌地蹭来蹭去,捎带力道的触碰隔着布料剐蹭着皮肤,本就不净的心瞬间燥热起来,许思麦刚发觉头顶怎么没声儿了,刚一抬脸,林闯管也没管滑落地上的毛巾,也就一瞬间的事儿,许思麦整个人就被压迫到洗手台边退无可退了。
他一手撑着台面,说话的气息喷到她的鼻尖:“好摸么?”
许思麦还在逞强:“那怎么能叫摸?腹肌都没碰到。”然后还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没碰到,特别作死地加了一句:“你有吗?”
“……”
林闯没出声,眼睛半分不离,余下的那只手却捉住了她的,牵住,有些强硬地往自己腰上带。
“有没有的,你确定一下?”
黑发黑眼,说话的时候瞳孔微颤,好似在克制什么。
许思麦这下真怂了,赶紧把手抽了回来,这会儿才发现他说话的语气都怪怪的,心下慌了,脑子嗡嗡的:“我渴了,要喝水。”
作势要走,林闯却不给半分机会,反而离她又近了些,语调倒是松了点,有点开玩笑的意思:“你跑什么?电话里说想我的不是你本人吗?”
她下意识跟上:“那刚刚在门口说自己是正人君子的不是你本人吗?”
“哦,”林闯出其不意地微微一笑:“我骗你的。”
“……”
许思麦心说你行,正不甘示弱地要追上一句,结果第一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人猝不及防地用唇堵得严严实实。
不仅如此,甚至得寸进尺,一开始只是两唇相抵,后来便觉得不够了,一只手温柔地扶着她的下颌将她的脸往上抬,舌尖也顺势滑入,许思麦大惊,心跳漏拍,呼吸全部都乱掉了,只能趁分开的那一点点间隙换气,但这根本不够,只感觉整个人被亲得发软,意识好像在一朵柔软的云里不停地往下陷,没多大会儿就只能锤着他的胸口缴械投降,可连拳头都是软绵绵的,偏砸出来欲拒还迎的意味,就当她觉得自己真要完蛋的时候,林闯终于舍得放开了她。
额头相抵,一时间,耳朵里只能听见两人浓重的喘气声。
林闯低垂的视线里,她的睫毛微颤,原本托着她下颌的手指游移到了她的耳垂,有些发烫,他轻柔地捏着玩:“你刚刚想说什么?”
许思麦没力气吭声,摇了摇头,她觉得她要是真敢学他说那几个字,那才叫真正完蛋了。
此时此刻,她才知道,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