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金花被粗鲁的按住,一点也挣扎不了,嘴里不断喊着救命。
直到她抬头看见萧鹤川,直接被他身上那股子冷冰冰的骇人气势给吓得腿一软。
“萧,萧鹤川,怎么是你?”
她不可能认不出萧鹤川,而且他的表情告诉自己,自己即将大难临头了。
“萧鹤川,你想做什么?你该不会想光天化日之下杀人放火吧,我告诉你,你这可是犯法的,要杀头的!”
面对姜岁,陈金花心里清楚,她再怎么过分也只至少不会想着要自己的命,但是萧鹤川她可就拿不准了,萧鹤川并不欠她什么,相反,之前她还嫌弃他摔坏了脑子,悔婚来着,他是有理由恨自己的。
但是萧鹤川根本不想和她多说一句话,看见她就嫌恶心。
“把她的嘴堵上!”他直接吩咐两个小厮。
然后,陈金花就被人拿了一团破布塞住了嘴,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两个眼睛瞪的老大了,里面写满了惊恐。
他们是坐着马车过来的,萧鹤川让他们先把人带到马车上。
他还没有打算走,而是走进破祠堂里面,两个小乞丐见他进来,窝在角落里面瑟瑟发抖,其中一个小乞丐还在哭。
是两个小男孩,他看了一眼,祠堂里面住着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残,根本没有自主生活的能力,他皱了皱眉头,心里有点堵得慌。
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太多这样的人,救得了一个两个,却救不了所有,因为一个人的能力实在有限。
上辈子,赫连璟曾和他一壶酒,一盘棋,彻夜畅谈,谈这世间有诸多不公,诸多苦难,他的愿望便是有朝一日,让这大庆能繁荣到百姓夜不闭户的状态。
那是一种什么景象?夜里面睡觉都不需要关门,不用担心有人盗窃,因为老百姓人人都能吃得起饭,能有一个安稳的住处。
后来,他应该是做到了的,虽然自己没能亲眼目睹,毕竟他只活了不到四十岁!
萧鹤川看着两个小乞丐,朝他们招手:
“你们两个,过来!”
两个小乞丐很害怕,战战兢兢的,但是他们仔细看,又认出来他好像是萧记粉面庄那个漂亮姐姐的相公,一瞬间心里又没那么怕了,而且这个大哥哥刚刚还把那个讨厌的奶奶给赶走了。
于是他们俩挪着小步子走到他跟前,也不敢靠太近,也不敢抬头看他。
“跟我出来!”
说完,他抬脚往外走,两个小乞丐对视一眼,跟在了他身后。
出了破祠堂,在没人看见的角落,萧鹤川取下自己的荷包,里面有一百多个铜板,他直接把荷包递给他们了:
“拿着吧,藏好了,不到万不得已别随便拿出来用,也别随便相信别人,怜悯别人,因为这世间的人心,远比你们想象中的还要丑恶,如今寒冬腊月就要到了,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能救命,以后饿了,就继续去萧记领馒头吃!”
萧鹤川之所以和他们说这么多,无非是想到了自己从前,他也曾过过一段这样的日子,比他们现在的处境还要艰难。
也是看出来,这两个小家伙心不坏,去萧记领的馒头,自己都不够吃了,还想着照顾祠堂里面那几个和自己不相干的老乞丐呢,既然碰见了,那就帮一帮呗!
也不管他们能不能理解自己的意思,反正一切都是看造化,人在最艰难的时候,谁都想有人伸手拉自己一把。
但是萧鹤川也没有想过,自己突然生出来的一份善念,会在不久之后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小乞丐获得一笔意外之财,有些懵,小脸上全是不可置信,手上捧着沉甸甸的钱袋子,看着萧鹤川离去的背影,发了会呆。
萧鹤川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突然听见后面有人喊自己哥哥,他一回头,就见两个小乞丐已经齐刷刷的跪在地上给他磕头。
他勾唇笑了笑,脚步未停。
回到马车这里,萧鹤川让小厮驾车离开,陈金花被五花大绑绑在马车里面。
马车没有出城,而是去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牙行!
萧鹤川已经提前联系了牙行的钱嬷嬷,钱嬷嬷已经在后门等着他了,到了以后,直接把陈金花从马车上给拎了下来。
钱嬷嬷现场验人,看着陈金花这年纪,这狼狈的模样,脏兮兮的,破破烂烂的,她有点嫌弃:
“公子,这年纪有点大了吧?”
“不到五十,做个粗使是完全够的,她经常干农活,力气是有的,人我白送给你,不要银子,你给她安排一个身份,到时候我再把人带走,你前前后后都有赚头。”
萧鹤川是真的腹黑啊,他居然把陈金花贩卖到牙行来了。
她现在沦落到这个地步,也没有证明身份的文书,就是一个黑户,到牙行来了,虽以后是奴籍了,但多少也是个身份。
而且,对于钱嬷嬷来说,她这边收了人给了银子,到时候上报牙行,牙行会给她报销,人再卖到哪户人家做事,她还有佣金赚,不就是前前后后都有赚头吗?
人虽然是老了点,但是也能赚个一二十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