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县主又岂是好性儿的,她手一叉腰冷哼一声,
“要成亲的是我,又不是你,轮得着你操心!你没事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你的肤色可不适合红色,没得显得更黑,不若还是少出些门,在家好好捂捂,免得夜里出门被人撞了!”
知道萧芳菲猛,没想到她是刀子专往痛处扎。
翠云县主骨架略宽,且肤色黝黑,红色衣裙衬得她又黑又壮,怒气之下,眼睛圆瞪,更显几分滑稽。
气的翠云县主手指着萧芳菲,身体发抖,她回头对跟着她的两个丫鬟怒道:“给我打她,打烂她的嘴,打花她的脸!”
这两个丫鬟不止是丫鬟,更是护卫,她们功夫高强,可是这么光天化日之下叫她们去打一个县主,她们是万万不敢的。
两个丫鬟轻声劝慰着翠云县主,“主子,如今人多,我们万不可造次,口舌争执几句也就算了,若是当众动了手,又是在芳菲县主大婚前,怕是侯爷也不好交代。”
翠云县主深吸几口气,指着萧芳菲道:“你给我等着,我们走着瞧,看到底是谁难看!”
萧芳菲的丫鬟梅枝兰枝也挡在她面前,兰枝本就稳重,她低声对萧芳菲道:
“县主,翠云县主是打蛮荒来的粗人,您可不能为着跟她置气,伤了自己。您后日大婚,出不得半点差池。”
萧芳菲也知道不是跟人斗气的时候,她和翠云县主相互瞪着眼,冷哼一声各自转头。
梅枝兰枝才松了口气,劝着萧芳菲往别的方向而去。
程雅落后一步,听着翠云县主吩咐身边丫鬟,“今夜她们必定是回不去的,我要让她在大婚前好看!”
丫鬟点头,“县主放心!”
程雅琢磨,这个翠云县主真是个小心眼的,就凭她这个样子还敢肖想程霈,伤她嫂子,真是不知深浅。
不过,听说镇南侯家中儿子十三个,个个如狼似虎,分布在三州各地任军职,其中最为有名的是他的长子和次子。
长子为镇南侯的妾室所生,这妾室的父亲是为救少时的镇南侯而起,妾室和镇南侯青梅竹马,奈何身份有别,只能为妾。
长子骁勇善战,在军中威望很高。
次子为先镇南侯夫人所生,为嫡子。最善排兵布阵,颇有谋略。
再加上镇南侯冯家已在成州经营百年,积威甚重,目前连皇上都只能捧着。
这个翠云县主是镇南侯唯一的女儿,也是嫡女,乃是镇南侯的续弦明氏所生,镇南侯看的比眼珠子还重。
翠云县主刚出生时,镇南侯曾犒赏三军,三州同庆镇南侯喜得爱女。
先皇亲自下旨,册封镇南侯刚满月的女儿为翠云县主。
有传言,翠云县主幼时出天花,镇南侯遣走所有人,自己不眠不休,身体力行的亲自照顾了女儿七天,才把女儿从鬼门关拉回来。
其爱女如命,天下皆知。
翠云县主的性子自也是养的骄纵无比,在三州之内无人敢忤逆半句。
这次来京明着是为翠云县主在京城说亲,实则也是镇南侯向皇上表忠心,送爱女入京为质的意思。
镇南侯的儿子据说各有军职在身,身不由己,便忍痛割爱,送了个最宝贝的女儿,真是爱女情深。
送了这么个桀骜的女儿入京,镇南侯也是放心的很,知道便是女儿闯出什么祸事,也自有朝廷兜底,合着镇南侯千娇万宠养出来个女儿,是祸害京城来了。
如此情况下,单是为着南边边境考虑,翠云县主在京不但不能不出事,还得处处护着她,恐怕附近还有皇家暗卫守着。
程雅琢磨,若是翠云县主今晚敢对萧芳菲不利,也只能小惩大诫,还真是投鼠忌器呢!
落云山上在山势平缓的一侧,修建了数座形态各异的小院,散落于桃花中间。
这些便是留宿的客人歇息的小院。
萧芳菲早就定好了一间名为芳华院的二进小院。
在山下食肆用饭后,她们便回了芳华院歇息。
巧的很,竟然又在门外的小路上遇见了翠云县主。
翠云县主不知在何处又碰了壁,正在斥骂身边的丫鬟,“真是没用的东西,眼睁睁的看着本县主被人欺负,你们不会打回去吗?”
丫鬟跪地,头也不敢抬,“县主,京城不比成州,这儿处处都是勋贵,我们实在得罪不得!”
“什么勋贵,不过是个伯爵府的小丫头,竟敢对我指手画脚,我又没让你要她的命,不过是划伤她的脸而已,你竟也不敢动手,要你何用,我回去就写信给父亲,让他来处置你。”
翠云县主说完,愤愤然向着前边的院子走去。
萧芳菲听的生气,抬脚就要上前,程雅拉住她道:
“萧姐姐,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