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枝把情况跟她一说,萧芳菲扶着脑袋站起来道:“翠云县主派人迷晕我做什么?”
“要划伤你的脸。”程雅说道。
赵悦又跟她说了翠云院子的事,萧芳菲“呵”的笑了一声,“报应,她这都是报应。整天想着划旁人的脸,这下报应到自己头上了!”
正说着,萧芳菲忽然沉下脸,担忧道:“不对呀,她今天跟我吵了架,还招惹了姜姑娘,现下她出了事,岂不是把我们兜进去了!”
程雅点头,刚想说话,院门外便进来一伙人,是落云山庄的主事。
主事姓姜,是姜家旁支的人。
四十多岁,带着几分精明,步履间极有章法,也是习武之人。
萧芳菲三人出来,他拱手行礼,“落云山庄主事姜义诚见过芳菲县主,见过两位姑娘。”
萧芳菲抬抬手道,“姜主事这么晚来是有什么事?”
大家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姜义诚又把翠云县主的遭遇说了一遍,并询问芳华院今夜可有人出去。
梅枝一听他竟然怀疑自家县主,生气道:“姜主事这是打算恶人先告状吗?今夜,若非下人警醒,我们县主只怕也着了道了,现在屋子里的迷香味还很重呢!”
其实梅枝夸张了,黑衣人用的迷香很好,一点味都没有,可姜义诚是受过训练的人,说了一声“冒犯”,便走到芳菲县主的屋子,果然,他很快便察觉到迷香的痕迹。
走到萧芳菲身前躬身行礼,“是小人疏忽,让县主受惊了,我这便让人给县主换院子,加强守卫。”
大半夜的,萧芳菲也不愿意折腾,她看看程雅和赵悦,说道:“就不麻烦了,院里还有其他屋子,我们将就一夜也就是了!”
姜义诚听罢不再强求,在院子外留了四个守卫便离去了。
大家又展开想象讨论猜测了一番,终是抵不住困意,各自睡下。
汀兰和程雅住在一间屋子,她给程雅收拾着床问道:“依姑娘看,翠云县主的脸是谁伤的?”
程雅摇头,“说不好,她那嚣张跋扈的样子,得罪了不知多少人。”
“也是,在京城里,她人多势众,无人敢动她。出门在外,她还把随侍遣出去做坏事,整天嚷嚷着划别人的脸,这下刀子划到自己脸上,总算知道疼了吧!”汀兰愤愤道。
程雅听汀兰越说越没边,对着她摇摇头,对着屋顶瞥了一眼,“好了,别讨论别人了,早点睡吧,明天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汀兰紧张的点点头,赶紧道:“好,好,睡觉!”
姜主事挺有趣,留了四个人美其名曰保护,另外还留了两个暗卫监视。
后半夜倒是安生的很,天亮之后,汀兰和梅枝出去转了一圈,带回了两个消息。
善外伤的太医快天亮才来到,给翠云县主处理了伤口。只是伤口太深,留疤是必然的,就连玉容膏也无济于事。
随侍的下人自是不敢告诉她实情,可翠云县主不是傻的,虽然随侍拿走了屋子所有的镜子,哄骗她只是两道小口子,就凭寻常大夫见处理伤口都不敢,她便猜出来,自己怕是伤的极重。
刚开始在疼痛之下,她大哭大闹了一阵,随着哭闹,脸上血流的更甚,翠云县主被滴滴答答的鲜血吓住,连动也不敢动了。
等到太医包扎好伤口,翠云县主执意要照镜子,要死要活的威胁。
随侍看她脸上纱布包的结实,照镜子也看不到伤口,实在拗不过,便将镜子给她,谁知她只是看到裹满纱布的脸便惊叫一声晕了过去。
院子里又是好一阵忙活。
因着翠云县主受伤,刑部还有金吾卫的人都来了。
金吾卫包围了整个落云山,开始搜山。
刑部官员扣留了所有昨日留宿落云山的人,挨个盘问。
很快,刑部的人便查到了芳华院。
来人是刑部侍郎秦明枫,乃是皇后娘家族兄。
他如常先去了翠云县主的院子,询问县主都是与谁发生过过节口角之类的。
翠云县主醒来,听到院子里询问声,扯着嗓子歇斯里地,“一定是萧芳菲那个贱人,一定是她,她嫉妒我!”
秦明枫一听,此事竟是牵扯到芳菲县主,芳菲县主明日可就大婚,若是处理不好,不仅得罪刚刚出使北齐归来的福安郡王,便是程家,还有广宁伯府都得给他记上一笔。
想到自己半夜就被薅起来,尚书那个老滑头还道:“秦大人心思缜密,此番案子牵扯到镇南侯,旁的人怕是理不清楚,只能劳烦秦大人了!”
秦明枫还以为尚书大人指的是他断案明察秋毫,原来是说他背靠秦家,好说话啊!
刑部另一位侍郎楚大人出身寒门,处理这些权贵们的案子更是处处掣肘。
秦明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