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珊这已经是第三胎了。
前两胎都是儿子,这回心心念念要生个女儿。
李竹儿心满意足,也盼着养一个粉琢玉琢的小孙女,就连锦环也是满心期待。
“母亲,那徐辽想让母亲做说客,刚才您是故意说了那许多吧。”
“对,就是故意的。锦玥已经给玉山养了,玉山养出来的孩子,还不得想干什么干什么,怕是根本不想嫁给徐家。他们徐家娶个不安生的回家又是何必呢,不如早点儿把念头打消了。”
李竹儿并不赞同玉山把锦玥养得无法无天,可是她一想,像玉山这样活得自在,也没什么不好。
嫁给徐家难道就好吗?
如果锦玥不想嫁给任何人,那么玉山给了她选择不一样生活的机会,那不嫁也没什么错。
“我也想明白了,世上难得有玉山这样的姐姐,这么护着妹妹,锦玥一辈子逍遥快活又怎样?”
锦珊抿着嘴笑了笑。
李竹儿越到晚年越是开通,反而成了通情达理的豁达老太太。
王崇文经常后悔,年轻时候和自己的妻子不交心,现在老妻懒得理会自己。
如今,倒是王崇文巴巴地没事问李竹儿喜欢什么。
李竹儿经常没好气地说:
“我就喜欢土的俗的,咱们不是一路人,家里大,你可别在我眼巴前晃悠,不想看。”
王崇文反而好脾气地嘿嘿嘿地笑。
徐辽回家,思来想去,总觉得不是个办法。
他准备进宫面圣,听听李璟的意思。
然而李璟轻描淡写打发他:
“玉山公主一直教养盛唐公主,按照玉山公主的意思办。”
徐辽心里头觉得完了,坏事了,那玉山公主自己不曾嫁人,会不会也不许盛唐公主嫁人呢?
总之,还有一个机会,就是正月十五,天子与民同乐,元宵之夜,有宫宴,之后还可以去外面看灯。
这可是青年男女约会的好时机。
只要盛唐公主看到徐衡远漂亮的样子,小姑娘说不定一见倾心。
据说当年兴国公主李锦琅就是对前太子杨琏一见钟情。
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懂得什么,只要皮相够美,绝对能哄动春心。
徐辽盼星星盼月亮,等正月十五的到来。
李弘冀难得回西都过年。
他已经变得很沉稳。
看到李锦玥的样子,李弘冀也很吃惊。
长得太像种时光。
在过年期间的宫中家宴上,李弘冀盯着锦玥面色阴沉。
这两年他静下心,希望自己能够得到父皇的青睐,有朝一日一飞冲天。
李弘冀关注着西都的情况,也晓得,李景遂毫无建树。
他忽然明白,自己的父亲,治国的才能也许不强,但是宫斗的才能真是卓越。
李璟把李景遂架到一定高度,让他能够企及皇位,可是又必须压制自己对皇位的渴望。
只要李景遂表现出来一丁点儿政治抱负,李璟就问他,是不是想取代自己?
李景遂当然不敢这么说。
按理来说,李景遂最有可能造反,也有条件篡位,但是一切放到众目睽睽之下,反而什么都不可能了。
李景遂还必须时时刻刻表示,自己对皇位没兴趣,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不停压抑自己。
景达这回不用写信了,没事跑到玉山面前晃悠,并且抱怨:
“玉山姐姐,我三哥当了皇太弟,越当越窝囊。”
“你都说过好几遍了。”
“三哥以后该怎么办呢?”
景达现在替景遂发愁。
“他把自己困得死死的。”
“他作茧自缚,这么多年了,索性都忍了,就不能一直忍着?”
景达叹气:
“忍得结果是什么?感觉三哥身体都不好了,能不能活的过皇兄都不知道。”
景遂确实因为心情不畅快,总是生病。
景达难受地说着:
“他好像被关在笼子里了,出不来,别人看着他还活得不错。”
玉山冷淡地说:
“他愿意,你说这些与我又没有关系。”
景达听了玉山的话,很是伤心。
他只能坐在那里长吁短叹,然后到吃饭的时间,狠狠地干了一大碗饭。
一盘子水晶肘子,差不多都被他吃了。
玉山撇撇嘴:
“你真是伤心啊,心里头是不是发空,不用肘子都填不上。”
“对对对,姐姐,就是这种感觉。”
玉山只能无语望天。
李弘冀也晓得,自己的三叔只有个皇太弟的虚名,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可是,就这个虚名,把他压制得死死的。
弘冀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天下人知晓,他李弘冀卓尔不群,惊才绝艳。
他才是天命所归。
到时候,周娥皇也会对他刮目相看吧。
李弘冀见到了李锦玥,他惊叹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