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棱直到最后,竟然觉得那两日可以并列曾经在陕地做黄梨花的日子,都让人久久念念不忘。
那两日,他看到了不一样的黄梨花,突然觉得如此这般也是极好的。
眼前的女子没有忧愁,没有烦扰,唯一抱怨的就是林深太粘人了些,她才出来两日,他便带了护卫急急忙忙地过来接人。
分别的那日,黄梨花递给了他一个东西,他伸手接住,是两个白色小珠子,上头还挂着一根红绳子将两个小珠子串在了一起。
他疑惑抬头,不解她为何给自己这个,只听她说道:
“我见你腰间总是带着两颗黑珠子,在玉石铺子逛的时候恰巧看到了两颗白玉珠子,觉得同你腰上那两黑珠子很配,便买来送你了。”
“希望你能早日遇到自己的良缘,也希望你永远平安健康。”
闻言,寒棱摩挲了下手中的白玉珠子,另一手触摸着腰间的黑色珠子,看着眼含笑意的黄梨花,说道:
“嗯,借你吉言,也希望你能永远平安健康。”
他目送着黄梨花远去的身影,林深细心地照看着她,她旁边的那女子虽然大大咧咧,对黄梨花倒也是不错。
他看着手中的白玉珠子,轻笑出声,他也该放下了。
那之后,他一心投入到了边境安危上,驻守多年。
祖母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了,甚至想要来寅州亲自替他物色妻子。
皇上见祖母都要被他气背了过去,担心他担上一个不孝的罪名,这可是大罪。
于是将他召回了洛都,让他听从祖母的安排。
他当时庆幸,幸好是听从安排,不是必须完婚。
他回到洛都,顺从祖母的意愿,去相看了几家姑娘,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不需要两个小辈相看,只需长辈做好决定即可。
可祖母却觉得亏欠于他,希望他能选择一个能接受的好好过一辈子。
他心下一柔,便不再抗拒,那段时日他见了很多人,最后都无疾而终。
洛都甚至重新开始流传他不举的消息。
一时之间,祖母似乎更加忧心忡忡。
那日,祖母病倒了,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不言。
他在门口看着祖母苍老的样子,眉宇间的眉头似乎自从他回来之后都不曾舒缓过。
他走到祖母床边,握着祖母的手,轻声道:
“祖母,您替我选一个吧,您选谁,孙儿便娶谁。”
他想,这个家中,他已经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的了,那不如让祖母得到她想要的。
至少,他们二人,能有一个人是开心的。
祖母当日没有说话,而是将手抽回,转头不再看他,苍老的话语道了声:
“你出去吧。”
寒棱知晓此时祖母对自己定然是失望至极的,他何尝不知祖母的苦心。
他也尝试了,努力了,却再相看那些女子时,总是习惯性地从她们身上找黄梨花的相似点。
他并非黄梨花不可,但,他很难再像爱她一样去爱别人,既然无法给予全然的心意,又何必将她人拖入这泥潭中呢?
过了几日,寒棱确定了出发的日子。
也在一个平常的日子里,祖母唤他去了前堂,而前堂上除了她,还有一名年幼的孩子。
那孩子不到桌子那般高,祖母一手牵着他,一手搭在椅子上,对着那小男孩轻声道:
“寒容,你去拜见你父亲。”
他当时一脸迷茫,看着这半大的孩子,迈着慢悠悠的步伐来到自己面前,扑通一下便跪下了,稚嫩地喊道:
“父亲,请受孩儿一拜。”
他这才惊觉,祖母替他收了个养子。
他颤抖着手问道:
“祖母,这孩子您从哪里来的?”
“可不能去抢了百姓家的孩子!”
他觉得这个孩子脸蛋白嫩,一看便被家中养的很好,他担心祖母一时着急行了错事。
祖母叹了口气道:
“这孩子是之前去寺庙里拜佛的时候路上捡到的,一直养在别院;想着若是你能娶妻生子,他便放你妻子名下好生养着;哪只你如今还孑然一身,便直接让他认你做了父亲,养在我手底下。”
寒棱一听,惊讶道:
“祖母,那,那我可以不用.......”
不用成婚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祖母,祖母不情愿地点点头,说道:
“你的事我管不了了,军营有事就先回去吧,莫要在洛都耽误了事情。”
寒棱对着祖母跪下磕头,眼中蕴着泪,而后抱着那孩子说道:
“以后我就是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