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别的,就看言曦身后蟠绕成群的金环,形单影只的花汐也绝不会是对手。
更遑论她刚被神帝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又怎可能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反压言曦一头?
言曦轻蔑地斜睨她一眼,“你不是我的对手。”
神侍也调笑地瞧着那大言不惭的花汐,不知是谁冷嘲热讽说,“哎呦,你这样的美娇娘就赶紧回家洗洗被夫君睡吧,为何要来这交战地受苦?难不成是战神大人近些时日不在家,你就寂寞不已,方来军营里找乐子的?”
他话音一落,不少神侍都跟着起哄。他们高高在上怜悯地对人族大军说,“拜托,你们不会还真期盼着你们的主帅是我们言曦神帝的对手吧?别做梦了!神帝大人神力至伟,不可撼动,我们死了无妨,只要我们的神帝神王大人还活着,你们人族必败!”
封城和花景然以及人族士兵们咬牙切齿,双拳紧握却无力反驳。
确实如此。
花汐抗衡不了神帝,神帝只要不死,千万人族大军根本不够她杀的!
那人界的献祭便势在必行,他们的讨伐也算是彻底落败。
“三个月修习成绝杀冥术,你们确实是厉害啊,可那又如何?你们的主帅是个废物啊哈哈哈哈——”
那人的狂笑声传进花汐耳里,她轻微蹙眉,甚至都没人看见她出手,小姑娘红眸扫了那方向一眼,以那出言不逊的神侍为中心,方圆十里的全部神侍顷刻间爆成血雾。
嘈杂的神侍倏然间安静下来。
花汐立于空中歪了歪头,朱唇轻碰,娇软的嗓音漠然,她掏了掏耳朵说,“聒噪。”
最先悚然惊异的是朝颜,毕竟她是唯一一个在人界五岭大森林和花汐交过手的神王。
她明明记得那时的花汐连斩杀掉一个神侍都会呕血不止,更别说与她有一战之力了。
但她方才......只一个眼神就肃清掉了方圆十里的神侍,且力量准确避开了所有人族将士,这精准的把控朝颜觉得自己都不一定这么轻松的做到,可她只是扫了那神侍一眼,便让近千神侍灰飞烟灭。
朝颜慌了,她压低声音对前方端坐于金椅之上的言曦道,“神帝大人,好像不对劲,我当时在人界见她的时候,她并没有这么强。”
言曦未等开口,光头刀疤脸轻笑一声,“朝颜,你如今真是越活胆子越小了,我就问你,在大海面前,一滴水和一杯水,有何区别?”
他指尖爱怜地抚过自己的刀剑,继续道,“所以你懂我的意思了吗?花汐即便神力有所精益,对上言曦神帝,那也是蜉蝣撼大树。”
朝颜蹙眉想反驳,但是光头刀疤脸这样拍言曦马屁,她要是这个时候反驳,指不定会让言曦神帝误会。
毕竟别人不知道,她可是晓得他们的言曦神帝小肚鸡肠、睚眦必报。
与此同时,笔直立在雪原之上的封城、花景然、君澜和各大人族将士以为自己看错了,方才花汐好似没出手,可转瞬间近千神侍化成了血雾。
这等实力确实让人心悸,可......那足以对抗神帝吗?
花景然抹了把脸上的脏污,抬头看那于半空盈盈而立的花汐,心中不安层层叠叠攀升。
他们的爹不在,他总想着要保护好自己唯一的妹妹,可如今她独自站在强大的神帝面前,他竟无能为力。
花景然是真的生怕花汐出了什么意外。
封袀化成枯木消散在她眼前,他不知道花汐波澜不惊的面容下是怎样的惊涛骇浪。
“言曦,你怕了吗?”眼见着言曦皱着眉还在权衡是不是有诈,花汐嗤嘲地又问了一句。
言曦被挑衅,她轻呵一声,“我怕?”她终是在神光萦绕的金椅上站了起来,褪去了伪装的乖巧娇软,她仰头癫狂大笑,“我为什么要怕!千年前横扫六界的战神大人像狗一样跪行在我脚下,让我圈上了狗链;千年前天赋卓绝的你,也被我下了禁制,生死受控于我!”
“一对一是吗?好啊!花汐,你也该见识见识,我如今身负何等神力了!”
她笑得实在是扭曲。
花汐面不改色地立在她身前,大氅被寒风吹拂起衣角,她一扬手,封袀随身的紫金色佩剑倏然间在她掌心汇聚成形,“好啊,那就让我看看你这千年来,到底有了什么长进。”
言曦掌心覆在胸前,从心脏处缓缓地抽出一把灿金色骨鞭,那上面倒刺林立,森森白骨上涌动着金色的神纹。
谢长歌在大军最后方的营帐前,瓢泼大雪将她落成了雪人,她已不知在冰天雪地站了多久。
直到她看到言曦抽出来的那条骨鞭,浑身上下才好似恢复了知觉,每一寸都开始叫嚣着疼。
言曦手里的,是当年她将她扔进蛇窟,炼制出来的进攻性法器。
小菜蛇和那骨鞭一体双生,却只主防御。
汐儿......能抵挡吗?
曾经在大齐,他们被昏聩无能的先皇派遣去各地救灾,实则是为了传播活死人疫病。湘傛在万千活死人大军中救了她,帮助她恢复了记忆。
千年前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