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歌的声音温顺而坚定,仿佛一抹清风拂过躁动的心湖,令萧靖忱的情绪稍显平和。
“还有,以后在处理家务事的时候,也请让锦歌在一旁学习,看看怎样才能更好地管家。”
萧靖忱又补充了一句,语气中夹杂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孙妈妈闻言,不由得抬起了头,目光中交织着惊讶与思索。她似乎在萧靖忱的话语中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但转瞬间又摇摇头,将这份疑惑深埋心底,低声回应:“好的,少爷。”
此时,孙妈妈的思绪不经意间飘向了被囚禁于府中的青山一家,心中顿时生出几分犹豫,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少爷,对于张妈妈一家,您有什么具体的处置想法吗?”
张妈妈作为少爷的乳母,其地位特殊,孙妈妈不敢擅自决定。
萧靖忱闻言,面色微沉,声音中带着不容反驳的冷峻:“张妈妈与青梧串通一气,用邪恶的手段企图陷害主人,这等行径必须严惩,将他们送至京城府衙接受法律的制裁。至于青山,他不仅参与了阴谋,还私自挪用了温府的财产,同样要交由官府依法处置。至于青云,就让她离开温府吧。”
“明白了,少爷。”
这一决定仿佛一颗定心丸,让张妈妈心头的大石终于落地,同时也堵住了府中那些喜欢搬弄是非之人的悠悠之口。
日光斜照,映衬着林叔和温家老仆林叔一同踏入门槛的背影。
在路上,林叔已经大致了解了情况,刚迈进房间,不待多言,便直接跪倒在萧靖忱面前,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滑落。
“少爷,老奴给您请安。”
“林叔,起来吧,不必如此。”
萧靖忱温和地说道。
林叔应了一声,擦拭着泪水,缓缓站起。
他原以为自己注定要在后院的劳役中度过余生,未曾料到还有重新获得尊重和重要职责的机会。
“林叔,我让你掌管外院,尤其是温家的店铺,是因为这些年来母亲的经营并不理想,许多店铺都面临着各种问题,亟需整顿。我知道这会很辛苦,但我相信你的能力。”
萧靖忱心中明镜似的,深知母亲虽出身商贾之家,却并不擅长实际的商业运作。正是因为母亲与林叔在经营理念上的巨大差异,林叔才被贬谪至后厨劈柴。
林叔心中难免忐忑,手指轻轻摩挲着衣角,谨慎地询问:
“少爷,您的意思是以后不让老夫人插手店铺的事务了?少爷,我不是质疑您的决定,只是……有些担忧。”
他的忧虑源自于接手掌管店铺并非一朝一夕之功,需要时间和努力去逐步整顿。
如果少爷的安排只是权宜之计,那么所有的努力可能会化为泡影。
萧靖忱敏锐地察觉到了林叔的顾虑:
“林叔放心,除非将来有正室夫人进门主持大局,否则一切店铺事务都将由我亲自决策。如果有那么一天,自然会交给她管理。”
在一旁静默聆听的锦歌,当她听到“正室”这个词时,心中不由自主地颤栗了一下。
晨光中与少爷的温情相依,让她仿佛置身于幸福的云端,但此时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头,让她瞬间从梦幻中惊醒。
真是荒谬至极,她不过是一个身份卑微的丫鬟,怎么敢妄想与少爷有更深的牵绊。
“锦歌?锦歌?”
萧靖忱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似乎带着几分关切与不解。正当锦歌心绪不宁,手指无意识地在碗筷间徘徊时,萧靖忱那带有一丝关切的呼唤如同晨曦中的一缕暖阳,缓缓将她从思绪的迷雾中牵引回来。她猛然惊醒,眼神逐渐聚焦,抬头迎上了萧靖忱那双温和又略带笑意的眼眸。
“爷?有什么事吗?”
锦歌的声音微微颤抖,似乎还带着刚刚被拉回现实的迷惘。
萧靖忱轻轻夹起一块金黄诱人的炒蛋,放在锦歌的碗中。
此刻,屋内只剩他们两人,孙妈妈和林叔已悄然退出,而孙妈妈在离开前,那满是怜爱的目光再次落在锦歌身上,仿佛有着千言万语欲说还休。
萧靖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道:
“我正想问你呢,吃个早饭也能如此出神,是不是已经在心里盘算着晚上的事情了?”
锦歌闻言,脸上霎时间泛起了两朵红云,眼神闪烁,羞恼与娇羞交织在一起,嗔怪地望向萧靖忱,口中反驳道:
“爷,您这是哪儿的话,我可没……”
“冤枉你?我这耳朵里听过的冤枉话多了,偏偏你这句听起来最悦耳。”
萧靖忱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笑,那平日里沉稳内敛的他,不知从何时起变得如此诙谐风趣,对待下人也不再是过往的严苛,多了份难以言喻的温柔。
锦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