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之下,康景宸自觉卑微至极,自己不过是个徒有虚名、无所作为的纨绔子弟,除了家族给予的光环,别无他物,就连名声也时常为人诟病。
锦歌今夜甚至不曾给予他一丝关注的目光,一切的迹象都在无声地诉说着——或许,是该彻底斩断这份无望的情感,放手让她自由飞翔。
锦歌凝视着紧紧握住自己柔荑的萧靖忱,心中波澜起伏,万千思绪难以名状。
良久,她缓缓将自己的手覆盖在他的大手上,指尖相触间传递着无声的感激。
“爷,您真的不必如此待我,锦歌心存感激,并无怨言。”
言毕,她的目光温柔而坚决,似是要将所有的不安与委屈都融化在这一眼之中。
萧靖忱闻言,深邃的眼眸与锦歌对视片刻,随即恍然。
他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仿佛要看进锦歌灵魂深处,那张清丽脱俗的面庞在他眼中逐渐幻化成唯一的真实。
对他而言,再倾国倾城的容貌也不过是过眼云烟,他从不屑于追逐肤浅的美丽。
那些空有外表而缺乏内在的女子,往往让他心生反感,然而不知从何时开始,这样一个容易受惊、常常泪水涟涟,谨慎而又细腻的小女子,却悄然在他内心深处占据了一席之地。
她的胆怯、她的泪水、还有那让人无法忽视的美丽,无一不触动着他的心弦,挑逗着他平静已久的情感世界。
回想起那次在狭窄巷弄里的救援,本是巧合,他的马车恰巧路过,耳畔突然响起那熟悉又无助的呼喊。
“我是温大人的手下……”
那个怯懦的嗓音瞬间唤醒了他的记忆,不假思索,他命令车夫停车,挑开车帘,只见她宛如受惊的小兔,尽管浑身颤抖,却依然坚强地站立着,不让恐惧将自己吞噬。
面对企图对她不利的恶徒,萧靖忱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温府的尊严不容践踏,即使他平时并不喜好插手他人之事,更何况那天他正有紧急事务需要处理。
但在那一刹那,他仅是匆匆瞥了她一眼,便匆匆离去,但那份莫名的关切却驱使他在事后突发奇想,将她提拔为自己身边的贴身侍女,以为日复一日的相处可以磨灭那份不请自来的吸引力,让一切随时间淡去。
然而世事总是出人意料,这个胆小如鼠的女孩,竟然会夜不归宿?虽然他并未刻意寻找,却在一次康府的偶遇中,不经意间捕捉到了她的身影。
她与康景宸似乎颇为熟络,他们之间的关系究竟是什么?这个念头刚一浮现,一种莫名的酸涩滋味便在他胸膛蔓延,一股前所未有的嫉妒之情让他做出了平日里嗤之以鼻的行为。
“如果可以,我愿意,哪怕是以妾的身份……”
这句话,不仅是对自己的挑战,也是向未知情感深渊迈出的一大步。
这样一句直白而充满挑衅意味的话,如同冬日里的一把寒冰,猛地掷入他的心湖,非但没有激起半点欣慰的涟漪,反而让他的怒火如同被烈风煽动的火焰,瞬间高涨。
她,那个不久前还信誓旦旦宣告归属他的人,转瞬间竟流露出背叛之意?
不容她有任何辩解,他一把拉过她纤细的手腕,不容置疑地将她带离那个喧嚣之地。
马车之中,随着窗外景色的疾速倒退,那丫头的眼中满是对未知命运的恐惧,她紧紧咬着下唇,试图遏制住就要溢出的啜泣。
然而,极度的害怕与疲惫最终占了上风,泪痕未干,她便沉沉地在颠簸中入睡,小脸上交织着惹人怜惜的无助与无奈,让人见了也不禁心生柔软。
返回府邸后,他直接步入母亲的居所,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决,宣布欲将那丫头纳入房中为侍妾。
既然她如此迫切地想要成为这个家的一员,那么就如她所愿,至少在康景宸这样一个无官无权之人身边,她不会面临太大的威胁。
那一夜,月色隐匿于云层之后,他仿佛一头饥渴难耐的野兽,对那柔弱而惊恐万状的丫头展开了无情的索求。
直到她的身体终于承受不住,意识在痛苦中逐渐模糊,昏厥过去,他才稍稍收敛,拥着那已经如同泥塑般瘫软的锦歌,进入了不安的梦乡。
在心底,他暗自思量,时间还长,不必急于一时,他们之间的一切,都还可以慢慢来。
未曾预料的是,锦歌的体质竟是如此娇弱,稍加“波折”,便病倒在床上,孱弱的身躯仿佛随时可能消逝于微风中。
这一变故,让萧靖忱的心头笼上了一层阴霾,眉头不自觉地紧锁,心头的烦躁与懊悔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
夜幕降临,本应是享受片刻宁静与欢愉之时,可如今面对锦歌病弱的模样,所有的念想都被现实击得粉碎。
他只能强装镇定,唤来府中最有经验的医者,同时在母亲面前表现出一副无动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