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他特别安排了可靠的孙嬷嬷和李嬷嬷来照顾锦歌,并严令她们对锦歌的真实身份保密,因为李桂芬绝不会容忍自己的女儿成为他人侍妾的命运。
大夫的诊断如同一记重锤,敲碎了他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李桂芬的生命之火即将熄灭,即便是用尽手段,也无法挽回多少时光。
他只能告诉自己,走一步算一步,未来的事留给未来的自己去应对。
至于阮陵自掘坟墓的行为,将其关入大牢是最直接的解决方式。
此外,他更是警告了那些与阮家纠缠不清的赌坊,如果再有骚扰、勒索之事发生,定让他们付出沉重的代价。
那些藏于暗处的罪恶交易,他虽不是全部知晓,但也有所耳闻,对于开设赌局的行径,他始终嗤之以鼻,同时也对那些沉迷赌博、最终弄得家破人亡的愚人感到悲哀。
在严厉惩罚了几个首恶之后,余下的宵小之辈纷纷收敛,不敢再对阮家其余人等有任何冒犯。
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那丫头从家中归来后,竟对他产生了深深的畏惧,甚至避之不及。
他精心布置的一切,换来的却是她的疏远与冷漠,这让他的心不禁泛起阵阵寒意。
是否是自己过于宽容,让她误会了自己心意的界限?
这几日确实忙乱,他没有即时召唤锦歌,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不应该主动前来探望。
作为他的贴身侍从,难道她不明白自己应有的责任和义务?
终究,他按捺不住内心的忧虑与思念,主动请她伴寝,希望能借此缓和两人之间的隔阂。
但在衣物轻轻滑落的那一刻,暴露在他眼前的背部伤痕,瞬间激起了他满腔的怒火与疼惜。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与愤怒。
原来,只因他携带心爱之人参与公务,母亲便骤然间怒气横溢,动手以示不满。
此番经历,他初次深切体会到,母亲过度干预的行径,已远远超出了关怀的范畴,转而成为一种沉重的束缚,让人感到前所未有的厌烦。
自幼年时期起,母亲便以其独到的眼光,为他精心铺设每一步道路。
诚然,若非他自身的聪颖与主见,在那条被精心规划却略显狭隘的成长轨迹上,他极有可能沦为一个毫无建树之人,如同温室中的花朵,经不起风雨。
就如母亲亲自栽培的那位表妹,其状态便是最佳例证——眼界之局限,心灵之偏执,简直犹如母亲的影子复刻版,让人不禁唏嘘。
这不仅是一种遗憾,更是一份警醒,让他深刻意识到,个体的选择与自主权之重要。
家族与血缘,这些与生俱来的因素虽无法自主抉择,但至少在选择伴侣一事上,他握有决定权。
古人云,“娶妻不贤,祸害三世”,他不能确保自己的后代能有他这份从泥淖中挣扎而出的坚韧与纯净,因此,及早杜绝隐患,显得尤为关键。
正当萧靖忱心情跌至谷底之际,周思思的到来,带着那一副刻意造作的姿态,无疑将他的烦躁推向了新的高度。
这位缺乏分寸感的表妹,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到,他正渴望与锦歌共享片刻的宁静与纯粹。
哪怕锦歌在他面前总是小心翼翼,但那种仅需相对无言便能心领神会的默契,对他而言,已是一种不可多得的温馨与满足。
他平日里总是绷紧神经,唯有在锦歌的怀抱中,才能卸下防备,安然入梦。
看着她偶尔羞赧的脸红,或是偶遇惊吓时的慌乱无措,每一种情愫于他而言,都充满了新鲜感,更是一剂令人心安的良药。
反观周思思,整天缠绕于他左右,带来的食物味同嚼蜡,又擅自插足刑部事务,企图通过这种方式宣告她所谓的“主权”。
对此,萧靖忱只觉得可笑。
以他的智慧与地位,区区雕虫小技岂能撼动分毫?
于是,他特意安排张侍郎的夫人,教导周思思何为真正的处世之道。
然而,对于周思思那份莫名的沾沾自喜,他实在难以理解,只觉愚蠢透顶。
毕竟,一个家庭已有一个不明事理的母亲,他怎能再承受一个同样愚钝的妻子?
在心中冷冷一笑,他坚定了信念——未来的妻子必须贤良淑德,且最好不过于在意他,如此便能免去对锦歌的嫉妒之心。
谈及此事,他特意叮嘱锦歌,务必提防周思思获取她的笔迹。
要知道,周思思在模仿笔迹方面颇有造诣,若不加小心,恐生事端。
他自认为已足够提醒,但又忍不住担忧,锦歌是否真的领悟到了这份危机?然而,转念一想,只要有他在,任何困难都不足为惧,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