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晋松了对萧玲琅的桎梏,他心底是有些忐忑的,想坚持,但她手腕疼。
他听着小姑娘说。
“狼主,妾想久伴狼主身侧,妾会爱惜自己的。”
“萧玲琅,说到得做到。”
别一次又一次的骗他。
萧玲琅坐直了身,在浮影翩翩中,顺着昏暗的灯光,认认真真地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拓跋晋,妾此番醒来后,想很多东西,妾很感激狼主对妾的包容。”
萧玲琅望着男人极力压抑克制的深情黑眸,眸色微微波动。
她,会是一个得体的王后,不会再任性了。
“这可不是孤要的。”拓跋晋直视着萧玲琅,低声哑气的说。
萧玲琅垂在袖笼中的手,微不可察的抬了抬,她含着笑,点着头,“妾不会辜负狼主的一片真心。”
拓跋晋勾起唇角颇有矜持之意,小姑娘一直别扭着,也不知道在别扭着什么,孩子都三岁了,虽说按他们南梁的风俗来说,他是有不地道。
“孤给过月儿好多次机会。”
“妾知道。”
一阵手风穿过纱幔,殿内陷入黑暗之中,唯二的动静就是床帐里悉悉索索的对话声。
“狼主,我们这是成亲吗?”
许久,萧玲琅打断拓跋晋翻着陈年腐账,望着眼前的漆黑灵魂发问。
这一天,除了吵架,就是吵架,从这儿换到那儿。
她除了身上的红色绸衣,甚至连外袍都没有穿。
回过头,萧玲琅望着黑不溜秋的拓跋晋,比起成亲,感觉更像是入坟,这殿里堪比乱葬岗。
拓跋晋也陷入了思考。
只是······
“娘的,死的太便宜了,那群人!”
萧玲琅嘴角不可自抑的抿了抿,她还是睡吧,与他说不到一起去。
“狼主,白骨皑皑,阴气凝聚,有损圣体,无论他们生前犯下什么罪孽,此时都已经偿命了,还是入土为安吧。”
“他们若是入土为安,那些死在他们手里尸骨无存的该如何?”
萧玲琅闭上了嘴。
隔日,天气大好,碧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丝,萧玲琅跟着拓跋晋路过外殿时,隐隐觉得空气中多了道血腥气,她回头,朝水渠的方向看过去。
“看什么?”
萧玲琅回过神,冲拓跋晋扬起一个笑脸,微微摇头,“妾以后再也不要来这里。”
拓跋晋捏着这张笑的明媚小脸蛋,眼波微漾,视线扫过从暗道中押进来的巫师,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
“不会了,月儿不喜欢这里,孤不会再带你回来住。”他道。
手掌滑过萧玲琅脑袋后那一截明显短了的发,拓跋晋看向前方,“走吧。”
“嗯。”
萧玲琅步子迈的快,生怕他走着走着就反悔了。
回到勤政殿后,拓跋晋就去处理政务了,问萧玲琅要不要陪他。
萧玲琅看着那些候在一旁等着汇报的大臣,很有眼力见的摇了摇头,扭着轻盈的腰身回到寝殿。
殿内侍值得宫女又换了一批,都在默声做着自己的事,见她进来,行了礼后又继续手中的活计。
萧玲琅和她们也没什么交流,走到先前做针线活那儿,拿过先前给昭昭未做完的里衣,轻轻抚摸着,眼里流露出温柔和爱意。
手中纤细的绣花针成灵动的蝴蝶,在绸缎上来回穿梭着,不一会儿,一只小狼活灵活现的出现了,趴在心口处。
萧玲琅拿起来看看,她的手艺终究不如阿娘,绣出来的萧小满,有些软趴趴的。
萧小满可威风了。
砰得一声。
寝殿的门被大力撞开,萧玲满带着奺昭“破门而入”,一路疾驰,飞奔而来时,因速度太快,险些没有停住脚步,一人一狼差点儿栽到萧玲琅身上。
萧玲琅扶住两个小家伙,抬头时,视线无意擦过寝殿门。
蓦然,一道熟悉的身影让她僵住了动作。
“饶双姐姐!”
绕双斜靠着菱花门,双手环抱在身前,玩世不恭的挂着笑。
萧玲琅惊喜极了,语气一听就是止不住的愉悦。
“小玲琅,好久不见。”
饶双闭眼,对着萧玲琅张开双手,晃着胳膊,等她投怀送抱。
萧玲琅笑得璀璨,三步并作两步扑进饶双的怀里。
若是在两年多前,萧玲琅最多只敢去牵牵饶双的手,因为她那时目的不纯,怕玷污了这份友谊。
“饶双姐姐,你变得更高了。”
“啧,还在乎呢。”饶双咧开嘴大笑,说着她微微倾着身,点了点萧玲琅的脸,“小玲琅也高了不少呢,就是这脸上的肉少了,狼主平日里没让你吃饱?”
她眉头紧锁,捏着下巴,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摸了摸,心里滑过一个念头。
“哎?”
萧玲琅双脚离地,呆萌的捂住惊呼的嘴。
拓跋晋还在外面议事呢。
饶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