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隗眼睁睁看着,戴渊一溜烟的跑没影了,心里也不由得佩服起眼前的王悦。
他本心想把王悦引来也绑了,再用王悦引出王导王敦,这样才会谈个大价钱。
没想到,仅仅一个王悦就把他的几层布置撕了个粉碎。
好在,今天他准备的比较充分,要不然就真得让王悦从眼前带走三人了。
“王公子,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手段,连若思这样的人,都能被你找到把柄。也不得不让我亮一些底牌了。”
“哦?”
本来已经准备转身离开长干寺的王悦,又翻身回来,
“刘大人还有埋伏,就为了我们这三四个人,设下了几重埋伏?”
“没办法,谁让王公子这么聪明哪?连着破了我几道埋伏。”
“这么说来,刘大人又先走了一步。连东海王世子也拉拢过来了?”
王悦看着殿外的人影又动了起来,就猜了一句。
刘隗当即鼓掌道,
“不愧是王公子,这也能猜得到?”
随着掌声的落下,司马冲被几十人簇拥着走进来,说道,
“长豫兄,想不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这么说,世子是不甘心做东海王世子,还想着做琅琊王世子?甚至是将来的太子?”
“和长豫兄说话,就是痛快。只是长豫兄实在太过精明了,我也是放心不下。既然能把我等出来,长豫兄只怕就走不出这座长干寺了。”
王悦笑了笑,说道,
“世子殿下听,这长干寺的钟声响了。”
“那又怎样?”
“这里既然是寺庙,当然是和尚敲得钟。刘大人无缘无故把这寺中僧人驱散,僧人自然要找个能主事的人来讲理。”
王悦话音落处,司马绍又带着一百多僧人闯进来,把司马冲带来的手下围了起来。
司马绍自己一撩袍,进了殿中,站在王悦身前说道,
“阿冲,你是不是太急了一些?何况他们就真的可信?”
司马冲吃了一惊,往后连退了三步,
“这不可能啊?你的府邸,我都派人去监视着,你怎么可能从他们眼皮底下溜出来?还有这些僧人,早就被各家分去,当了住家的僧人,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把他们都找回来?”
司马绍也笑了笑,说道,
“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每天都被你们惦记着,我也多少有了点心眼,既然阿裒可以在书房当长豫的替身,那为什么不能当我的替身哪?”
“你的意思是,你一直就在王家,等着长豫兄的信号,才领着这些僧人来收拾残局?”
“阿冲还是长进了不少,这么快就想通了。”
“不愧是兄长,事情做得滴水不漏,你甚至都没有调动自己的府兵,真是一点口实都不给我留。”
“哎,阿冲,这府兵是用来北伐的,怎么能来解决私人恩怨哪,你这个想法就很危险。”
“兄长,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些所谓的僧人,只怕都不是僧人吧?”
“阿冲,话可不能乱说,冒认僧人可是罪过,最公正无私的刘大人还在这里,这刘大人要是在参我一本,那我在父王心中的形象,岂不是又低一分?”
司马绍说着,让这些僧人轮流进来,把度牒都给刘隗看了个遍。
“怎么样?刘大人,这和尚都是真和尚吧?他们出去云游,为了北伐大业募集钱财,不想却被刘大人鸠占鹊巢,还做起了绑架人的买卖。刘大人,这事情,你得解释解释吧?”
刘隗仔仔细细的看着每一份度牒,希望在字缝里看出些纰漏来,结果是越看越心惊——难道说,自己在长干寺布得局,早就被世子掌握了?
“殿下也看到了,这长干寺自从武帝年间重建以来,过去了三十多年,不管是这佛像还是殿堂都该重新粉饰一番,臣恰好又是崇佛之人,就领着人把这寺庙重新粉饰一下,难道这还是过错了?”
“刘大人既然有闲钱礼佛,何不用这些钱,来支持北伐大业哪?就连这寺中的僧侣都知道游方募款,建康城的百姓都卸了门环炼制铠甲,刘大人这片忠心,是不是用得不是地方?”
“殿下,臣崇佛礼佛,也是祈求佛祖,保佑江南风调雨顺,百姓生活富足,从未有私人之请。”
“至于殿下所说的北伐大业,臣也是刚刚才在殿下口中的得知,臣如何去提前准备?殿下难道要用诛心来治臣的罪不可?”
司马绍点了点头,指着王悦四人,继续问道,
“那刘大人来解释解释,为什么要将他们三人绑在寺中,还要将长豫也留在这里?刘大人莫非是上山当起了土匪?”
“殿下这就又冤枉臣了,臣这修葺寺庙的事情,做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