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绍借着郑阿春的陪同,离开了长干寺,也离开了刘府数十名死士的狙击范围。
回到乌衣巷后,司马绍越想越气,本来想借着这个机会,一举把郑家震慑住,再把司马冲也收到麾下。
这样一来,将来的储位就稳如泰山了,甚至说,自己想早日更进一步,让父王去享仙福也是有可能的。
可被郑阿春这么一搅,就因为一群无知的死士,把司马绍的整盘棋都坏掉了。
郑家一根毫毛没伤到,司马冲那小子也和泥鳅一样溜走了。
这让司马绍怎么能不悔不恨?
司马绍一拍桌案说道,
“去,把次道他们兄弟都喊来,就说我要杀人,我要把他们全杀了。”
庾翼看看这个局面,这个跑腿的重任,只能是自己这个闯出这一番事的人来。
连忙牵了匹马,就奔到何充家里,将何家兄弟五人到唤到了司马绍面前。
司马绍看着何家五兄弟佩剑而来,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
“这刘隗欺我太甚,我要你们兄弟和对待南顿王一样,杀他个惊心动魄,杀他个片甲不留。”
“这……”
何充虽说排行第二,但一直都是兄弟五人的主心骨,每次讲话,也是由他来。(其实也是没找到何充其他兄弟的名字)
何充的眼光不自觉的扫了一下旁边的王悦,这一眼可把司马绍的火点了起来,
“看他干什么?是我派你们去,又不是他,难不成他不点头,你们就不去了?”
“阿绍……”
“君臣有别,称殿下。”
“殿下,这事发突然,我也没有料到刘隗敢把他的死士摆到明面上来,我看我们还是从长计议,这样……”
“行了,长豫,我知道你智计无双,只要给你时间,你肯定能想出万全之策。但我现在就是要去,要去杀一杀这些人的威风,他们不是要反天嘛?我就让他们看看,这个天他们能不能反得了。”
“殿下……”
“好了,不要再讲了,再讲就伤感情了,这个位置,长豫你要是想坐,我可以让出来,你要是不坐,这次就让我独断一次。”
“那好吧,竺法潜大师,既然殿下这边暂时用不上,咱们还是去看看长干寺的情况,你顺便也给我讲讲江南其他寺庙的门道。”
王悦没有再争,而是邀请竺法潜、王羲之,又重新从乌衣巷,来到长干寺。
竺法潜一边重新推开庙门,吩咐寺内打扫的沙弥去准备茶水,一边往里迎两个侄子。
“长豫,就算殿下不听你的计策,你也犯不着跑到寺里来躲清净吧?”
“法潜大师,这长干寺里的财宝,真的都被刘隗搬走充公了嘛?”
“阿悦,你怎么连叔父的话也不信了嘛?你也看到了,这寺庙里里外外都被刘隗粉刷过,就连佛像也被请出殿来,重新贴金,就连暗格地窖也都他们搜了个干干净净,哪里还有能藏钱财的地方。”
“哎,叔父,工作的时候,还是要称呼疏远一点。何况叔父已经出家为僧,既然是出家了,就该首先侍奉佛祖,俗家的亲情自然要先放一边。”
“长豫,你是暗讽我偷偷藏了财宝,不肯交出来支援北伐大业,你是不是太看不起叔父了?”
“大师,你都跳出三界,不理俗世了,那些金银也不过是身外之物,你主动献出来哪?还能算是义僧,要是被小侄翻出来,那可就是妖僧了,到时候就别怪我六亲不认了。”
“逸少,你也跟着他胡来?就不怕佛祖怪罪?”
“大师,你是知道的,小侄信道,你那个佛祖可管不着我。再说了,大师不是说了嘛,绝对没有私藏,那还有什么胡来不胡来哪?”
“你们俩装作负气而走,实际上就是来挖我的小金库?”
“哎,法潜大师,怎么能这么说哪?您一向清廉节俭,有香火钱,都接济了百姓,哪里有小金库?那一定是之前吴大帝孙权埋在这里的。”
说着,王悦抽出佩剑,挑飞地上的一块青砖,
“快看,这是什么?怎么要晃瞎我的眼睛?”
“什么?有什么?”
竺法潜连忙两脚踏住青砖地,还紧张的看看四周,确定其他小沙弥没注意到他们叔侄的谈话,才说道,
“你们俩是怎么知道的?刘隗在这里翻了几个月都没翻到。”
“当然是大师,你告诉我们的啊?”
“贫僧说过,贫僧怎么完全没有印象?”
“大师和庾家小子都被抓走几个月来,大师却一直都不肯往外送消息,但就在近日,大师故意散布出消息,引得逸少来长干寺,也惊动了刘隗的布局,让他不得不和我摊牌。”
“大师难道不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