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他的病还没全好。
二来,他特殊的身份也不容许他到处乱跑。
只能将这笔账恶狠狠的记在心里,日后再算。
于是便有了三年后的偶遇,和偶遇后的一次次纠缠……
温肆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无意间招惹的,竟是人民心中的最可爱的人!
更没有想到,她的‘鲸鱼先生’之所以沉默寡言,不是他天性如此,而是正在被病痛困扰。
回忆起自己三年前的所作所为,温肆愧疚极了。
语气诚挚道:“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当时……我当时只是……”
原本你情我愿、银货两讫的事儿在他职业性质的加持下,突然就显得她好不是个人!
她怎么能渣兵哥哥呢?
尤其是这位兵哥哥还刚因为保家卫国而身受重伤!
温肆又愧疚又无措,磕磕巴巴了半天,竟连句完整的道歉都说不出来。
因为他的情况实在是太特殊了,特殊到她的任何辩解都是苍白无力的,不仅于事无补,还会显得她更加的不是人。
“没事。”姜知淮拍拍她的脑袋,语气轻柔得像是在安抚小朋友一样:“你又不是故意的。”
在重逢当日她就已经向他解释过了,她那天认错了人。
若是她没有认错人,她打算嫖谁?
电光火石之间,有些东西突然在他脑海里串联了起来。
他想起裴嘉言跟练习生们说的那些话:
“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我在还没有出道的时候,就已经和她认识了。”
“没想到他们这些有钱人表面上一本正经的,实际上一个比一个玩的花。”
“她看我长得帅,刚认识没几天就约我出去开|房,被我义正辞严的拒绝了。”
……是裴嘉言吗?
还是说另有其人?
姜知淮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心里跟打翻了调料罐似的,五味杂陈。
而最占据上风的那味调料,毫无疑问是醋。
“我听裴嘉言说,你们很早之前就认识了?”
他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平静,可温肆还是从他咬牙切齿的语气中,品出了一丝酸意。
纠缠了这么久,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趁这个机会,静下心来和他好好的谈一谈了。
于是点点头:“准确来说,我们俩是三年前认识的。”
更具体的,温肆没有多说,只是先给他讲了一个故事。
人人都羡慕她含着金汤匙出生,是温家的大小姐,却没人知道她和她的妈妈,曾经活得有多么的胆战心惊、水深火热。
她的爸爸温振华和大多数中年男人一样,狂妄自大,固执己见。
而她的妈妈方云岚则和大多数中年女人一样,吃苦耐劳,隐忍坚韧。
这样的性格组合在温振华还没意外发家时,还勉强能凑合着过下去。
等到温振华意外发家后,一切就都变了。
收入高了之后,他整个人也彻底的傲起来,自认为是家里的土皇帝,家里的一切大小事务全都由他说了算,且不接受任何反驳。
但凡方云岚和温肆敢多说一句,轻则言语侮辱,重则一顿殴打。
在这样的高压环境中,方云岚越来越沉默,温振华则越来越放肆。
刚开始还只是在闲暇时候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们喝喝酒、打打牌,到后来慢慢的开始夜不归宿,最后小三小四小五的包养了一大堆,连家都不怎么回了。
他一直嫌弃温肆是女孩,想要再生个男孩出来,继承他的家产。
只可惜,声色犬马的生活早就掏空了他的身体,他一直没能如愿。
于是又把所有的目光,都放到了温肆的堂兄温屹身上。
天真的以为只要他对温屹足够好,把家产全都交给温屹继承,等他老了,温屹就会感恩戴德的照顾他,给他送终。
“可能是他也知道他对我不好,怕老了之后我会拔他的氧气管吧。”温肆笑容讥讽道。
只可惜老天开眼,温振华还没活到需要人养老送终的那一天,就突然暴毙了。
原本许给温屹的万贯家财,也全都落到了温肆和方云岚的手里。
亲戚朋友们自然不依,但温肆也不是好惹的。
凭本事在众悦站稳了脚跟后,向来全心全意的相信她,不干涉她做任何选择的方云岚竟破天荒的关心起她的感情生活来。
旁敲侧击的问她有没有看得上眼的小伙子、在外面有没有人追她之类的。
吓得温肆还以为她要催婚,直接质问她:“妈,你疯了?我们俩才刚跳出上一个火坑多久?你就迫不及待的要把我往下一个火坑里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