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秀转身,去了祠堂深处,再出来时,捧着一张泛黄的羊皮,走到苗玉珠身前,指着羊皮上的苗文说道:“这是百年前记录的内寨大事,只有每一任族长能看到,谁也不敢往外说,担心族人慌乱!”
苗玉珠盯着羊皮,脸色大变,受过鞭刑之后,脸上本就有深可见骨的伤痕,加上此时的表情,看着更加狰狞。
我正好瞥见羊皮上的图案。
羊皮上画着两幅粗略的图案,画的是木棚里的石台,与昨晚看到的一样,只是扇形凸起上,并没有那七个古字的字符。
一个石台中空荡荡的,布满密密麻麻的符文,正中央有一个圆形孔洞,正好能供一人通过。
看到这儿,我大致能猜到,族长一脉的人加固封印,恐怕先是以鲜血浸染七个古字,然后就会选择坠入石台中央的孔洞中,坠入地窟深处!
另一个石台里,则全是骸骨!
苗秀注意到我的目光,看了我一眼,指着羊皮上的图案解释:“根据文字记载,百年前地窟发生过一件诡异的事,金蛊遗失后,加固封印皆要族长献祭,以精血注满石台上的七个古字,等到七个古字吸干鲜血,族长就会跳进孔洞中。”
加固封印的方式,倒是与我预测的差不多,为了避免对方生疑,我没有接话。
苗秀继续说:“数百年如此,族长跳进地窟后,尸骨无存!百年前,加固封印当天,狂风暴雨,雨是血红色,跟血一样,第二天石台中央,就密密麻麻地铺满了尸骨。自那之后,族人再也不敢前往木棚,仅是每九年加固封印时,才会简单打理木棚周围!”
至此。
我终于明白,为何木棚周围,杂草丛生,却无人清理,原来距上次清扫,已经快九年了!封印松动,地窟下方,神秘灵魂体是否会出来,谁也不知道!
内寨能否经受住,苗秀与苗玉珠谈之色变,谁也不知,未来会发生什么。
唉!
苗秀发出苦涩的叹息:“玉珠先祖,地窟之事,我身为族长,却无可奈何!我的祖上,尝试重新刻画石台上的古字,却连一个字也没能刻出来,就咳血而死!”
刻七个古字,咳血而死?
这番话,印证了晁婉凝所说。
苗玉珠讶然,扭头盯着我:“先生,进内寨前,您曾在羊皮地图上,撰写过几个字,最后流血,擦去羊皮上的字迹,流血的事便停止了!”
“您……您是否认识一种古文字?”
她希冀地问到。
我直摇头,讲出实情:“入内寨前,我曾见过烧纸的老妪,她烧的那些纸上,有许多看不懂的字迹,当时只以为是内寨的古文字,就写在羊皮上,导致最后流血!”
什么!
苗秀惊呼:“先生,您见过烧纸的老妪?她是不是拎着一盏铜灯?”
我点头:“是,不出意外的话,就是当年封印地窟的老妪!”
苗秀突然变得兴奋起来:“若能寻到她,内寨就有救了!先生,能不能带我去寻她,若是寻到,便能重新封印地窟了!”
嗯?
听到她的话,我也愈发疑惑,进内寨必须在那条小道上,见到守寨人,才能找到入口,这是苗金顺带的那张羊皮上写的,苗秀身为族长,为何却不知道这些?
想到这儿,我赶忙问道:“进入内寨,必须要见到守寨人,才能找到入口!这是金顺叔那张羊皮纸上记录的,你不知道?”
苗秀愕然,缓缓摇头:“什么守寨人?”
我也一阵错愕,她身为族长,竟不知道守寨人?
晁婉凝说的守寨人,又是怎么回事?
数百年前,苗玉珠曾离开内寨,又带着钱和煦返回内寨治病,最后两人暗生情愫,她带着金蛊离开内寨。
那她是怎么回来的?
难道她在说谎?
还是有别的原因?
我感觉思绪混乱,心间疑惑萦绕,转身看向苗玉珠,语气变得不善:“你出过内寨,又返回内寨,怎么回来的?”
苗玉珠被我突然的喝问,变得有些懵:“先生,当年内寨与外寨,并没有明确的界限,可以自由出入!”
这个解释,我并不信服,既然那个时候可以自由出入,为什么如今就必须看到守寨人才行?
无论如何,必须将这事弄清楚。
否则会感觉被蒙在鼓里,这种感觉很不好。
我再次看向苗秀,语气变得冰冷:“苗族长,是吗?”
苗秀也是一脸错愕,显得有些无奈,她看了眼苗玉珠:“自记事起,长辈就一再告诫,不能离开内寨,我也从来没有出去过,根本不知道你们说的这些,而且祠堂里那些记事的羊皮上,也没有这方面的记载!”
苗玉珠闻言,变得有些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