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是闻朝的生辰,早先几日,徐初檀便与他说好他过生辰的时候想骑马去郊外春游。
十九的夜里,徐初檀已经积极地备好春游要穿的新衣裳,甚至还催着厨房连夜做几样合时节的糕点,以便明儿一早能够装在食盒里带走。
当一切万事俱备,只待日升,却不曾想天公不作美,卯正闻朝因习惯睁眼时,便听见外头传来哗哗啦啦的落雨声。
闻朝叹息一声,轻手轻脚地掀被下床,走至窗边,撩开窗帘向外张望,只见一片灰蒙中春雨如麻点地,后院里积了一小洼水。
想必,今日的出行是泡汤了。
……
徐初檀心里惦记着要春游的事情,起得自是早,当她看到外头的如丝细雨,脸顿时垮了下来。
“难得你过生辰能陪我出去一趟,怎还下起雨了!”徐初檀遗憾地拉上帘子。
闻朝走过来,从后头拥住她,“今日先在家待着,等下回休沐了,再带你去郊外春游。”
寿星公都发话了,徐初檀自然是满口答应。
闻朝过生辰,徐初檀自然是为他准备了生辰礼,在闻朝脱下寝衣要更外衣时,徐初檀一边美滋滋地回头偷瞄他那有沟有壑的身材,一边翻出藏在柜中好些时日的画卷。
“等等等等!先别穿衣裳!”
闻朝停下穿衣的动作,疑惑地看着徐初檀。
徐初檀捧着画卷,朝着闻朝小跑过去,而后站在他的跟前,高抬胳膊,将画卷垂落。
随着画卷展开,墨香飘散,卷面中人逐渐展现。
闻朝定睛一瞧,画中人不着上衣,腰身精壮,画者似乎是对腹部的肌肉情有独钟,走向、错落都画得栩栩如生,目光上移,那人脸好生熟悉。
闻朝笑了声,“你画的?”
徐初檀从画卷侧边冒出脑袋,“我的手艺好吧?为了画这个,我成日躲在屋里,就连翠露丹霜都不知道我画了什么!”
闻朝接过了画卷,端详了一番,夸赞道:“檀娘画工不错。”
难怪前段时日他俩欢好时,徐初檀总是色眯眯地把手放在他的腹部摩挲着,没曾想是为了将形状记在心里。
徐初檀走到闻朝身边,伸出手,贴在闻朝光裸的腰身上。
她喃喃道:“到底比不上真人赏心悦目……”
闻朝失笑,将画卷卷好搁在一旁之后,他捧起徐初檀的脸,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我很喜欢。”
闻朝活了二十一年,所收的生辰礼大多都是昂贵精致却让人难以印象深刻的,而徐初檀这幅画卷是他收到过最独一无二的。
……
既住在国舅府,闻朝也不好意思不去长辈跟前路面,穿上徐初檀给他准备的新衣裳后,夫妻二人一道撑着伞,往主院去了。
这时候,徐家父子俩都在早朝,家中只有李氏在。
“见过岳母!”
李氏端着茶盏吹凉,见女儿女婿过来,她便放下手,仔细打量了今日过生辰的女婿一番。
“你这身新衣裳倒是精神!平日里都穿得黑糊糊的像个什么样子?”说罢,李氏从袖中掏出一个红封,“今日你生辰,给你个红封,讨点彩头!”
闻朝走上前去,双手接过红封,“多谢岳母。”
李氏看向女儿,笑道:“今日雨大路滑,你们两个就不要到处跑了,在家歇着也好。”
徐初檀拉着闻朝到边上坐下,“郎君说了,等到下回休沐再带我出去玩!”
“世子下一回休沐应是长公主祭日前后了吧?”
“是,我母亲祭日那日我会告假两日,一来去祭拜母亲,二来将威宁侯府的事情一次性解决清楚了。”
徐初檀托着腮,“娘你看,我就说郎君他是靠谱的吧!”
李氏笑而不语。
说了几句话后,早膳都准备齐全,三人也一齐去偏厅用膳。
“今日世子过生辰,吃碗长寿面,一年到头顺顺利利、平平安安的!”李氏作为在场备份最高的人,将托盘中的长寿面端给了闻朝,并说了些祝福的话语。
自打闻朝离开皇宫前往西北之后便没有再吃过长寿面了,相隔许多年,再次见到这么一碗热气腾腾、色香味俱全的长寿面,他心中仿若淌过一股暖流。
“郎君快吃!”徐初檀为他递上筷子,“厨房里的赵姑姑做面食乃是一绝!面是现揉的,汤头是昨夜就开始熬煮的,你快尝尝!”
闻朝握着筷子,夹起一溜儿淡黄色、粗细均匀的面条放入口中,带着点汤汁的面条香滑爽口,咽下后,三牲合炖的高汤久久回香。
“确实味美非常。”
李氏笑着与闻朝说道:“檀儿就好这一口,打她八岁那年尝过这长寿面之后便时常跑去厨房央着赵姑姑给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