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堂内,金莲花香炉青烟袅袅升起,四周的空气急骤下降,氤氲着一种压抑的氛围。
赵怡然看出萧景珩的脸色阴沉,为了给他留个温柔体贴的好印象,急忙打起圆场道:
“萧老夫人,太傅大人公务繁忙,凡事要以大局为重,我不会介意的。
我能不能和他单独说会话?”
萧老夫人一听这话,瞬间了然于胸,和蔼可亲的笑道:
“好,你们慢慢聊。
怡然郡主很难得来府中做客,那就留下一起用膳吧。
老身这就去吩咐东厨多备些好酒好菜,好好的招待你。”
赵怡然连忙起身,微微颔首,目送她离开,继而给银杏递了个眼色。
银杏立刻心领神会的打开提盒,从里面端出了一盘龙须酥、一盘千层糕、一盘枣泥酥饼。
赵怡然眸色清亮,微微一笑道:
“太傅大人,这是我亲手做的糕点,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口味,我就各做了一份,你尝尝鲜。”
萧景珩连看都懒得看一眼,面无表情道:
“多谢怡然郡主的厚爱,下官向来不喜甜食,唯恐会辜负怡然郡主的一番好意。”
赵怡然铁了心想要打动他这棵万年铁树,不气不恼道:
“太傅大人,我向来十指不沾阳春水,为了给你做这些糕点,我特地去学的。
你哪怕再不喜,能不能浅尝一口?”
银杏十分有眼力见的劝说道:
“是啊,太傅大人,怡然郡主为了给你做这些糕点,手指头都受伤了。
像她这种金枝玉叶,哪里做过这些粗活,你就赏光尝一下吧。”
赵怡然见他并不表态,伸出纤纤玉手捏起一块龙须酥递至他的嘴边:
“太傅大人,你就给我一个面子吧。”
萧景珩搭在椅把手上的修长手指,用力的抠紧,突然掩嘴轻咳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
赵怡然见他咳嗽了,面露担忧的掏出绢帕递给他,关切道:
“太傅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萧景珩抬手阻拦她伸过来的绢帕,从袖中取出帕子,掩嘴咳嗽。
这时,门外的京墨听闻咳嗽声,立刻走了进来,毕恭毕敬道:
“大人,该服药了。”
萧景珩缓缓起身,朝赵怡然拱手道:
“咳咳咳,怡然郡主,下官身体抱恙,失陪了。”
还不等赵怡然开口,他转身便走,独留她们主仆二人在堂内凌乱。
赵怡然放心不下想追上前去,却被怀夕给拦了下来。
“怡然郡主,我家大人向来体弱多病,需要休息静养,还请怡然郡主请回吧。”
赵怡然用力的绞着绢帕,咬紧下唇,看着萧景珩的背影消失于走廊深处,有种强烈的挫败感。
萧景珩,我知道你在故意躲着我。
没关系,你无论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永远的追随你。
“银杏,我们走。”
走廊上,萧老夫人看着赵怡然气鼓鼓离开的背影,脸色愈发黑沉。
“这个二郎,也太不像话了,这些年一直都不肯成婚。
如今这么好的一桩姻缘上杆子倒贴,他居然还不肯答应。”
在她身边伺候多年的魏嬷嬷,劝说道:
“老夫人,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二爷的身子骨愈发病弱,恐怕没有几年活头了。
你又何必非要执着于让他成婚呢?”
萧老夫人一改往日的和蔼可亲,面露凶相道:
“我就是要在他临死之前,让他能攀附上皇室的高枝,为萧家多谋取一些利益。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我得为我的珏哥儿的将来铺路,必须提前未雨绸缪啊。
要不是这个二郎,太傅之位,绝对是我家珏哥儿的。
不过现在也为时不晚,他既是当朝新贵,陛下面前的大红人。
那就要好好的利用他现在的权利地位,为我儿打好根基,将来这通家都是我儿的家产。”
魏嬷嬷恍然大悟,阿谀奉承道:
“老夫人高明,难怪娘家这般劝你给二爷每日服用的药中下毒,你都是百般推脱。
原来是想利用二爷,多为三爷打点一二。”
萧老夫人冷笑一声:
“那是自然,若是现在就把二郎毒死,委实有些得不偿失。
但是,他也不能拖的太久了,要不然我儿无法晋升到他的这种身份地位。”
魏嬷嬷见她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宽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