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夫人感觉连续几天有人盯着自己,每次从铺子里面出来,就有被人盯梢的感觉。
后来她故意走入一个小巷子,猛然一回头,果然看到一个人假装低头掩饰,可巷子里明明只有他们两人。
何夫人心里微微吃惊了,思来想去觉得,只可能是和陆建宁有关。
难道那天换人的事情暴露了?
何夫人觉得惊心,因为连她铺子这几天,都有好几个假装买香料的客人,有一个还非要进她的后院看看。
甚至何夫人回家的时候,发现那些人,已经埋伏到她的家里了。
这可彻底吓到了何夫人,她派了一个丫鬟尝试给陆家送信,结果不出所料,那丫鬟也被盯上了,然后丫鬟不动声色半路折了回来。
这时候不能再被发现她真的和陆家有往来。
何夫人知道这些人想找谁,幸好,幸好柱子已经不在她这里了。
之前陆建宁说,如果遇到什么不可预测的变故,可以向东南方向,放一个信号烟。
她看到就会明白。
何夫人忍耐了几天,发现那些眼睛在连续盯梢了几日之后,竟然逐渐消失了。
应该是那些人终于发现何夫人的店铺和家里全都如常,根本没有藏人的迹象,这才退了。
何夫人提心吊胆那么多天,也松了口气。为防万一,她还是派了个丫鬟,给陆建宁传了个口信。
口信是通过小喜每天的行程传递的,小喜每天早晨固定出门给陆建宁买糕点,同时对陆建宁汇报外间的情况。
“白凤鸣那么快就发现了何夫人?”陆建宁也有些吃惊,这个白凤鸣为什么这么难缠,他的警觉程度是不是太高了?
陆建宁总觉得白凤鸣有点不对劲。
这种不对劲,她说不上来,就像是——他也能提前知道某些事情。
或者预测出某些东西的发展。
陆建宁现在不敢轻举妄动,无论如何,七天之内绝对不能出问题。
张神医每天围着棺材熏蒸一些药物,甚至在棺材的旁边开了个小洞,每天往里倒一些药汁。
了因大师闭着眼睛念经,对四周没有任何反应。
一开始张神医还心里嘀咕,后来发现,了因大师竟然真的可以不吃不睡,彻夜念经不停。
张神医是大夫,只相信人死如灯灭,他是不信神佛的,但是他发现他的无神论观念开始被动摇了。
他找陆建宁:“你能不能让那个老和尚去别处念经?”
陆建宁:“……了因大师是给死者超度的,他不在这里念经,让他去哪里?”
张神医头疼,他觉得这念经声似乎激活了他的某些记忆,让他想起了不愉快的片段。
他甚至觉得,陆建宁这张脸,他仿佛从前就见过。
这可把张神医给吓坏了,他也没法再找出什么理由,难道这念经声让他开始神经错乱。
“大小姐,我觉得他念的经文有问题,我之前也听过给人超度的经书,似乎跟他念的不一样啊?”
陆建宁看着张神医,本来找了因大师过来,也是为了把戏做足,倒是没有特别注意大师念的是什么经文。
“张先生想太多了吧,了因大师是与我陆家相识多年的高僧,他念的经文,不会有问题的。”
张神医却咽了口口水,觉得有点更怕了。
别人没问题,那难不成还是他自己有问题了?
这天晚上,张神医照样给棺材熏蒸,却无意间看见,了因大师似乎在烟雾缭绕之中,对着他笑了一下。
张神医手一抖,手里的药炉就跌落到地上。“你,你干什么?”
了因大师被打断,抬起头,狐疑的看了一眼他。仿佛刚才只是张神医的错觉。
张神医不干了,甩手道:“你这和尚,好生古怪!说,好端端到底为什么要冲着我笑?”
了因大师手里还捻着佛珠,看着脸色大变的张神医,眼眸微微眯了起来。
“施主莫不是看到了过往的画面吧?”
张神医瞪着他,什么过往的画面,胡扯什么?
“阿弥陀佛,”了因大师念了起来,“前世因,今日果,终归都是虚妄之相,何必总让曾经的事情,乱今世的心魂?”
张神医是一个字都没听懂,他只觉得了因大师神神叨叨的,甚至一口咬定,就觉得他是故弄玄虚。
“我警告你,你再扰乱我……我才不管你是什么大师,我定不客气!”
张神医色厉内荏了一通,要不是看在陆建宁的面上,他绝对不和这个老和尚同处一室!
张神医重新坐回去,捡起药壶,给棺材熏蒸。
施芥的身体停在这里已经第三天了,却毫无腐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