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回春堂老板是不想放过张神医这棵摇钱树,为了以防万一,想掌握一些张神医的秘密。
结果,就发现了张神医自己竟然也是个病人的事情。
自然也就知道了张神医的住处。
白家人立刻顺藤摸瓜飞奔城外,很快找到了张神医的宅子,结果自然是人去楼空。
但是根据里面的生活痕迹,完全能判断出,张神医只是暂时外出而已。而且,他带走了药箱。
他去了哪?
手下很快汇报给白凤鸣,白凤鸣就知道了,陆家。
“可是我们这几日都守着陆家,根本没发现有人进入啊?”
白凤鸣脸上都是扭曲的笑意,“可不要小看我的建宁,她的鬼主意哪里是你们这些废物能发现的,她必然已经在你们眼皮底下玩了一出偷梁换柱。”
如今张神医既然已经被查了出来,那么白凤鸣就百分百相信他在陆家了。
一个死了的人需要神医吗?只有活人才需要。
好你个施秉修啊,都到这份上了你还不死,还暗度陈仓找什么神医。
“听说陆建宁把她自己的院子封闭了,只准出不准进,想必就是为了保护那个施秉修。”
这种情况下,想要混进去估计也很难。
“我们不需要进去,”白凤鸣像是毒蛇吐信子那样说道,“里面自然有人可以办事。”
陆云烟自从施芥“死后”就一直魂不守舍,每天坐着坐着就要发呆,然后突然惊得跳起来。
经常把丫鬟都吓一大跳,这三夫人好了没几天日子,怎么又开始疯疯癫癫了?
而陆云烟一想到她曾经给施芥下毒,她就日夜难安。甚至梦到施芥满脸鲜血地问她,施某救了夫人,夫人为什么要害我?
“不是我害你!是你命中该有一劫!”
陆云烟又一次梦里惊醒,她心底在尖叫,其实她知道,她只是为了求个心安,施芥最后不是死于她的毒药,他的死跟她没关系,陆云烟想以此减轻自己的负罪感。
可是不可能的,她心里知道,自己就是帮凶。
有人想害施芥,这是事实,而她知道这个事实,清楚知道一切,却没有一丝一毫预警,她没有给陆建宁和施芥示警,甚至暗中还两次送药谋害。
她永远推不掉这口黑锅。
折磨她的负罪感也不会消失,因为她就是罪人。骗得了所有人,骗不了她自己。
“夫人,”小丫鬟小心翼翼敲门进来,眼看陆云烟又发呆坐了一上午,“外面有人,塞了一封信进来……”
陆云烟一看到那信封,直接弹跳了起来,整个人惊到了面色死白。
小丫鬟也颤抖着看她,“夫、夫人?”生怕夫人的疯病又传染了她。
陆云烟忽然捂住脸无助哭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还不放过她?“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小丫鬟飞快地丢下信,逃也似的离开了陆云烟的屋子。
过了许久许久,陆云烟才从掌心中慢慢抬起浸满泪痕的脸,看向了那丢在门边地上的信封。
上面依然只写了她的名字,陆云烟。
陆云烟麻木的走过去,盯着那封信看了许久,才捡起了那封信,拆开,上面是熟悉的乱飞一样的字。显然是故意写成这样,,隐藏真正的笔迹。
尽管做了心理准备,陆云烟还是被上面写着的话惊得瞪大了眼珠。
信上……居然让她想办法烧毁施秉修的尸身,否则还威胁她,让她就等着给她的夫君收尸。
这几乎把陆云烟吓坏了,她浑身颤抖不已,烧尸身?这是为什么,人都死了为什么还非要她把尸体毁掉?
可是不这么做,她的夫君就要死。
陆云烟的呜咽声像是母兽,都传到了院子外面,被丫鬟们听见了。她们更加害怕,三夫人这究竟是怎么了?
很久之后,陆云烟的呜咽声停了,她的门被打开,她面无表情出现在门口。
此时的陆云烟,就像是戴了一层面具一样,泪痕擦得干净,僵硬冰冷的像是一具灵魂已经空了的行尸走肉。
“替我准备一些茶点,我要去探望大小姐。”
小丫鬟看着这个样子的陆云烟都不自禁害怕,但只能低下头应了声“是”。
可是大小姐不是说了,禁止任何人去她院子吗?小丫鬟心里这么想,哪敢提出任何质疑。
她都怕陆云烟一个发疯,把自己给发卖了。
为了保命,小丫鬟也只能硬着头皮听从陆云烟的任何刁钻的吩咐。
当把准备好的茶点,放入陆云烟手中的时候,小丫鬟才发现连陆云烟接茶点的手都是颤抖的。
可是却还是转身就拎着茶点,仿佛游魂一样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