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有话好好说,你轻点打儿子。”付夫人立刻拦住付延,“儿啊,岳侯是镇国侯,是大功臣,你快点给岳侯赔礼。”
付聪委屈地看看母亲,勉为其难的给岳疏桐赔罪。
“公主,岳侯,聪儿他年少不懂事,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有管教好,望公主和岳侯大人有大量,饶了他这一回吧。”付夫人赔着笑。
岳疏桐和向只影对视一眼,向只影道;
“这样的登徒子,夫人确实应该好好管教。不仅是要管,还要好好教一教,不然这个年纪,还一副稚童之态,如此愚钝,只怕惹人笑话。”
“是,公主说的是,我一定请先生来好好教他。那——”
“不过,”向只影突然话锋一转,“纵然本公主与岳侯不计较,可令郎冒犯了那位姑娘,是不是应该也向那位姑娘赔礼道歉?”
“这……”付氏夫妇二人面面相觑。
“我不道歉。她就是个乞丐,能伺候我,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我为何要给她道歉。”付聪甩了甩袖子,道。
“付少爷还是不觉得有错?”岳疏桐挑了挑眉,道。
“知错了,聪儿他知错了。”付夫人立刻道。
“是啊,知错了。只是,如今天色已晚,想必此时再去找那位姑娘,也找不到了,不如,等到明天?”付延小心问道。
“付大人说的是。眼下确实不好找人。倒也没什么,无论早晚,都是要赔礼的。”
“是,岳侯说的是。无论早晚,下官一定让这个孽障给那姑娘赔礼。”
“既如此,那就请付大人将令郎送去官府吧。”
岳疏桐的话让付延一愣。
“送去官府?”他问道。
“不错。方才本侯和公主已经赦免了他藐视天威之罪,可付大人别忘了,他还有强抢民女之罪呢。若是付大人徇私枉法,只怕以后,此事东窗事发,要被参上一本,到那时,岂不是得不偿失?”岳疏桐轻笑道。
付延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不过说来,现在已经太晚了,不如等到明日再说吧。”岳疏桐站了起来,“本侯和公主在外耽搁太久了,明日还要上朝,先行告退了。付大人在朝中沉浮多年,应当知道该怎么做。”
回到侯府时,已经是丑时。岳疏桐虽感疲惫,却也只能和衣而卧。毕竟不久之后,她还要去上朝。
何大娘叫醒岳疏桐的时候,已到了上朝的时辰。岳疏桐匆匆穿好朝服,乘车往皇宫走去。
在外列队等候时,岳疏桐有意回头寻找付延。
此时的付延,面容憔悴,眼下还带着乌青,显然是一宿没睡。
付延也看到了岳疏桐,眼神躲闪着低下了头。
时辰到了,岳疏桐率文武百官进了朝堂。
“启奏陛下,此前军需粮草案和兵器案,涉案人等皆已重新彻查清楚,接下来应当如何,请陛下示下。”邓锒率先站了出来。
“都是什么人?”段泓问道。
“朝中涉案之人有,户部金部司主事曲逢迎、薛群。此二人曾收取明崇庵的财物,在账簿上动手脚。但此前二人只是贬去了司农寺。还有……”邓锒迟疑了。
“还有谁?卿但说无妨。”
“还有黎郡王。多年来,军需粮草多为黎郡王奉旨押送……自然,臣只是怀疑。但从前碍于黎郡王的身份,未能彻查此事。”
“查。无论是谁,一律严查!”段泓厉声道。
“是”
“卿方才说朝中涉案之人,可见地方上,也有牵涉此案的人?”
“有。这些地方上的官员,除了押送粮草途经州郡的刺史,还有朝中因此案而遭贬谪的大臣。皆是未得到应有惩戒的人。”
“无论什么案子,无论牵扯何人,全部按我大周律法办。”
“是,臣遵旨。”
接下来,又有几位大臣有本要奏。
快要退朝时,薄海哲突然站了出来。
‘启奏陛下,臣要参右仆射付延教子无方之罪。’
“哦?这是怎么回事?”
“付延之子付聪,为人张狂霸道,仰仗其父权势,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城中百姓苦不堪言。而付延明知付聪的所作所为,却还是不加管束,致使其愈加放肆。就在昨晚,付聪当街调戏一女子,殴打锦食楼管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付延官居从二品,地位显赫,然其治家无方,纵子行凶,目无法纪,岂能常伴君侧。请陛下圣裁。”
岳疏桐有些意外。不成想付聪昨晚的所作所为这么快便传遍了。
“付延,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付延已经吓得魂不守舍,他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膝行向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