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班师凯旋比上回江董明清叛回川更大阵仗,还没进城就已经看到涌在城门口等候的百姓。
同时在城门口等待的还有江府众人。
“殿下,江小姐离开了。”思宁骑到与司徒谟并肩的秦聿文身边说道,秦聿文轻微点头后,他又退下到队伍中。
秦聿文回头看向被江家人拥在中间的江流景,江行舟、江令仪、覃清婉还有一众江府侍从皆在,城门一隅皆是江家人,他看不清她的神情,怕也是哭了。
骑入城门那一刻,他将目光收回,敛去神色,同百姓们摆手招呼,司徒谟与他一样回应着百姓们的高呼,将士们亦是神清气爽。
司徒谟动作之余,悄声问他,“悔吗?”
他余光看了秦聿文一眼,没有发现异样,“别同我一般,失去了才晓得她的珍贵,那时千般万般后悔也无用,现在将东西收回还来得及。”
“不急。”
“她与旁人不同,你也看见了,如今朝中形势早已不同,此回我也会承爵位,你已经无需像先前那般做,若不是真心,放过她吧。”
秦聿文和梅归帆是一样的人,当初定下计划时,他本就不赞同,到如今尚有挽回的境地,可是让他们放弃怎会那么轻易,他也只能陪着,只是……只怕会后悔。
“让你受苦了,怎么憔悴成这样了,我的孩子,痛不痛啊。”覃清婉颤着手想摸摸江流景的脸,却迟迟无法伸出去。
“不痛,都过去了,覃夫人才是,怎么也变得如此憔悴。”江流景怀里抱着向司徒谟要回的木盒,浅笑着看向他们,而这笑更刺痛他们。
除去最为显眼的肩伤,身上多处地方依稀有纱布露出,穿了几层衣衫还披了一件披风也挡不住瘦弱的身子,走路姿势怪异,脸上笑着,眼中笑意不多,是历尽沧桑后的深沉,不似以往简单纯粹的笑容。
江行舟迟迟不说话,看着江流景不言不语,温润的气息尽散,还是江流景注意到他,上前抱了他一下,“对不起,让哥哥担心了。”
“先回府。”江行舟轻轻地回抱,伸手帮她拿怀中木盒,江流景转身恰好避开。
江令仪含着泪骤然与江流景对视,更控制不住的划下,江流景侧目看了一眼陪在她身边的秦韦,“走吧。”
江府出行向来低调,所用的马车一般仅容两三人坐下,而此回马车将众人接下还有空余,每个人都想陪在她身旁。
回到江府后,覃清婉和江令仪扶着她回院子,青鸾带着她熟悉的婢女候着她回去,看到她的那一瞬,皆先红了眼眶。
江流景将木盒递给赶上前的青鸾,拦在她们之间,“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白鸾。”
青鸾骤然抬头,不敢置信,“怎么会?她先前还传信回来,怎么会出事了。”她颤着手,不敢接下,含着泪看着,江流景心头一痛,“都怪我。”
青鸾抬手抹去眼泪,强迫自己笑着将木盒接下,“不,白鸾应是欢喜的,小姐平安无事。”
很伤心,也真的为白鸾开心,她这一生经历的苦难远比她多,自小便是,她陪着小姐玩乐,白鸾在生死随天的训练中,这一路走来她干干净净,而白鸾的每一步都是鲜血。如此也好,解脱了,她可以代替她照顾小姐。
青鸾吸了一下鼻子,左手拿着木盒,右手将江流景扶了过来,往房中走去,“我先为小姐看看伤处,看完后小姐就在屋中小憩。”
江令仪看江流景离去,覃清婉将她留下,“让景儿自己静静,青鸾陪着她,你先别去闹她。”
“可是……”江令仪着急地连连望向远离她的人,覃清婉拉住她的手臂,她只能看着她离开,“母亲为何拦住我,我要去陪着姐姐。”
覃清婉轻缓为她拭去眼泪,“好了,冷静些,你没看出你姐姐甚是疲惫,白鸾的逝去对她打击很大,你让她缓缓。”
见此,江行舟转身离开,江令仪见人都离去,自己也不坚持,只是担忧着看着里边,但也不放心就此离去,和覃清婉在江流景院中坐着。
待青鸾从屋里出来,询问江流景的情况,青鸾将自己看得的回道。
“双手均有多处伤痕,背上受刀剑伤了三处,肩上本有旧伤现在是又加重了,幸得处理得当,否则右手怕是废了,同时耗损过多,身子比往日更差了。”
覃清婉和江令仪听完沉默了下来,青鸾说完一刻也不敢耽搁前去药房处。
“青鸾姐,这是三皇子送来的,送来之人说这是小姐治肩伤的药物,一日两顿,膳后服用,外用的药要每晚更换。”
“知道了,下去吧。”
青鸾将药包翻开,低头嗅了嗅,的确是专治肩伤的药,其中不少珍贵的药材,十分适宜江流景的身子服用,一般的药物江流景服用会导致体虚,而这服药恰好中和了。青鸾沉思了一会,抬脚离开。
江令仪和覃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