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的烧还没退,不宜出门。”收到林素影的来信邀约,江流景打算出门赴约,但被青鸾拦住。
“不要紧的。”
她那日将白鸾骨灰埋下回来后,又开始发热,在榻上昏迷了几日,稍微好转就收到林素影的来信,看了信上的内容,江流景无论如何都要出门。
青鸾劝不了她,只好将各种保暖物品,以及马车上的暖炉早早点燃,避免她再次受寒。
“姐姐。”
江流景正要上马车,见江令仪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怯懦地喊着她,本想不置理的,最终还是狠不下心,江流景平淡地对她道:“想跟就跟着。”
“好。”江令仪朝身后摆摆手,欢快地跟在江流景身后上马车。
秦韦在门后躲着,我这是在做什么,他心想着,朝门框狠踹去,骤然弯腰,“嘶,破东西。”
江令仪在马车上,一会换一个动作,不时瞟江流景一眼。
江流景看她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道:“想说什么就说,蹭来蹭去作甚。”
江令仪抿着嘴,悄悄往江流景那边一点点移过去,“姐姐这是要去哪里?”
“去一趟春晖。”
“怎么突然想去春晖,若是有想要的东西可以差人拿回来,不必亲自前去的。”
“不买东西,去见人。”
“小姐,到了。”马夫唤道,江流景睁开眼,看到江令仪已经蹭到她眼前,也懒得去管,起身要下马车。
江令仪抢了青鸾的活,抢先一步将江流景扶下马车,看着她动作道:“姐姐脚伤好了不少。”
江流景鼻音回道:“嗯。”
江流景和她所说的话不超过四句,但江令仪还是很开心,她认为是因为她和秦韦的事情才让江流景发热了几天,心中愧疚又害怕,害怕江流景因此不再理她,因此江流景能和她说话,已经超出她所望。
从楼梯走上三楼,林素影和夏映水、夏少林均坐其中,同时还有一名男子。
“你手上的伤可好了,怎么会现在才回来,遇上什么事情了吗?”
江流景翻看着那名男子的双手,两只手四条疤痕,刺痛着她的眼,伸手想扒开他的衣服看他身上的伤时才想起男女大防,缩回手。
白榆往后躲了躲,脸上不太自然,“没撑住在路上昏迷了过去,幸得一家人家相救,只是醒来后已经得知小姐得救,所幸小姐无事……”
“我怎会有事呢,倒是你被我连累了,手能可有影响?”
林素影好笑地看着他们推拉,“我倒是不介意继续听你们歉来歉去的,你愧疚我也愧疚,但是白榆你不是有事相求流景才让我请她过来 ?天色可是不早了,待江少卿下钥后她可没法在这待着了。”
“不妨直说。”江流景放开手,坐到为她安排的椅子上。
白榆向她们跪下,“请江小姐为我白家平冤,我白家一百六十三口人遭人陷害流放,更是惨遭毒手,死于流放途中,唯我与妹妹白望舒从中逃离,望诸位大人能还我白家清白。”
夏映水原本带着浅笑的脸上忽地沉重,“白家?因贪污被流放白太傅一家?”
“白太傅一案动摇国本,判得很重,在流放途中遭受意外无人生还,你是白家后人?”江令仪问道。
林素影面色凝重,这件事情太大了,她没想到白榆一直拼命要找到江流景是因为这个。
“白辞山是我祖父,我本名白钰,祖父清廉一生,两袖清风,从未收受贿赂,白家蒙受冤屈多年,只求江小姐能还白家一个公道。”白钰双手平放地上,头重重磕下,发出震响。
江令仪回道:“白家一案,证据确凿,白太傅的供词仍在大理寺存放着,单凭你一人之词就妄想让我们相信你所说,那我们如何得知,这非你的怨恨而编造出来的。”
“我有证据。”白钰将从先前他交托给掌事的行李中拿出信件与令牌,放置在桌上,“这是幕后主使曾寄于祖父的威胁信件,其中写明让祖父将证据交出且不要再插手此事,而此枚令牌是杀我白家人所落。”
江令仪将令牌拿起看了一眼,迅速将它盖下,在一旁的夏映水恰好看到令牌雕刻的图案,“这是……”
江令仪将信件皆收走,严肃道:“我不管你是白榆还是白钰,是否为真相,这一步踏出,只要有一丝不对,无法证实你所说,是要处于凌迟之刑的,替你上书之人也要受你所累。”
“我所说皆为真,若有一字为假,我这一生不得好死,受流脓溃烂之苦,无处安身,死后亦入无间地狱。”
“姐姐,这不能应。”江流景现下还在沉思,江令仪拉着她的衣袖,皱眉摇头,示意这事不能应下。
这件事情太大了,甚至会引起朝局动荡,明身自保为宜。
父亲因不支持任何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