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吃啦!”随着这声高喊,众人瞠目结舌地看着王刚等人将面前的红薯吃得点滴不剩。一时间,现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每个人都被眼前这一幕震惊得不知所措。
礼部尚书石璞更是瞪大了双眼,眼珠子仿佛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一般。
他满脸惊愕与难以置信,颤抖着手指向王刚他们,大声呵斥道:“你们,你们简直是疯了!难道是穷到极点了吗?这种只有流民才会去碰的食物,你们居然还能吃得如此津津有味、狼吞虎咽!”
石璞气得脸色涨红,双手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大腿,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尖锐刺耳。
然而,面对石璞的指责和怒斥,对面的王刚却显得异常淡定。他丝毫没有反驳对方的意思,只是默默地继续享受着手中最后那点红薯带来的美味。
只见他仔细地用舌头舔舐着每一寸红薯皮,不放过任何一丝一毫残留的部分,就连黏附在表皮上的那一点点碎屑都不肯放过。
待将手中的红薯彻底消灭干净后,王刚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平静地看向石璞,不紧不慢地说道:
“石大人这话可就有些奇怪了。如今,红薯早已成为广大民众日常所食用的食物之一。
既然老百姓能够以此充饥果腹,那么我们这些为官者又为何不能品尝呢?
鸿胪寺的那外族使者就吃不多吗,
难道独石大人您也觉得无法下咽吗?”说完这番话,王刚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盯着石璞,眼中透露出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神情。
王刚小心翼翼地捧着手中那仅有的一点点红薯皮,眼神凌厉而威严地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方才还气势汹汹、喧嚣叫嚷着的一众官员们,此刻竟没有一人胆敢与他对视,纷纷像霜打的茄子一般垂下了头,沉默不语。
有那么几个人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反驳,但最终还是缺乏勇气,只能乖乖地缩在人群里,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只因为眼前的王刚等人实在是太过淡定从容了,他们咀嚼着红薯时,不仅脸上没有丝毫痛苦难受之色,甚至还流露出一种仿佛品尝到珍馐美味般的香甜神情。
这样的表现不禁让在场的百官心中暗自揣测:难道说这帮来自辽东的家伙们以往在辽东所经历的生活比这还要艰苦得多?以至于如今这般场景对他们而言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其他人或许能够找借口躲闪逃避,然而礼部尚书石璞却是避无可避,毕竟他已经被王刚指名道姓地点了出来。
“谁说本官就吃不下了?老百姓吃得,本官照样也吃得下!”
礼部尚书石璞强撑着梗着脖子说道。
“好!”
突然间,一声响亮而突兀的叫好声传来,犹如平地惊雷一般,在整个大殿之中回荡开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直坐在龙椅之上、看似漫不经心看热闹的沂王朱见深猛地一拍面前的桌子,霍然站起身来。
尽管这声喝彩明显是冲着他自己发出的,但在场的礼部尚书石璞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紧接着便听到沂王朱见深大声说道:
“既然石大人如此有种,敢于质疑王刚所言,那不妨就让石大人亲自尝尝这红薯的滋味如何。
来人啊,速速去准备红薯过来,务必要让石大人好好领略一番,这红薯到底是不是能够供人食用之物!”
随着沂王朱见深的话音落下,几个原本侍立在一旁的小太监们顿时如惊弓之鸟般,手忙脚乱地朝着殿外奔去,匆忙之间甚至险些撞在一起。
他们显然深知这位王爷的脾气,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去按照吩咐筹备红薯去了。
就在此时,原本围拢在礼部尚书石璞身旁的几个人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危险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挪动脚步,眨眼间便闪到了一旁,仿佛与石璞保持距离就能避免被殃及池鱼似的。
石璞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周围瞬间变得空荡荡的一片,原本还算镇定的面容此刻也不禁露出了些许慌乱之色。
一想到那红薯散发出来的刺鼻气味,他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几乎就要当场呕吐出来,等一下要是吃进去肠子不得吐出来。
礼部尚书石璞眉头紧皱,略作思考后,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开口道:“即便这红薯确实能够供人食用,但王刚他依旧克扣了鸿胪寺的钱款啊!
仅凭此点,就足以证明他贪赃枉法、腐败不堪了,对于这样的行径,理应将他们数人严惩不贷,以正国法!”
听闻此言,端坐在龙椅之上的朱见深微微侧过头,斜睨了一眼下方的石璞,然后翻了个白眼,故作惊诧地问道:
“哦?那依石爱卿之见,如果真查明确凿无误,又当如何处置呢?”
石璞一听皇上发问,心中不禁一喜,连忙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