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玄尘躲不开柔情似水的目光,幸好他已经准备好说辞。
“韵儿,抱歉,我不是有意要瞒你。”
呼——
不能骗她,也不能全盘托出。
“昨夜去找四嫂,除了看我的旧伤是否无碍,还问及你体内的寒症。
四嫂说根除并不难,只需用良药,由我用内力助你推宫过血,慢慢就会没事。
只不过,我的身体经过玉灵芝和还阳菇反复冲击,需要几年恢复。
在此之前,不能孕育子嗣。”
凤玄尘说完,蹲下身握住虞韵的手,微凉。
又起身脱下外袍给她披上,拢紧。
“韵儿,此事我会向母亲和虞家言明,定不会叫他们催你生子。”
“只是不能生子吗?还有没有其他隐患?”
虞韵拉起凤玄尘的手把脉,脉象平稳,不疾不徐,沉着有力。
她默默在心里叹口气,舍不得再追问下去。
“别担心,只要消解完剩余药性,接下来慢慢恢复就好。”
“临渊,答应我,从今以后不要再做傻事,更不要伤害自己。
为我挡箭,吃玉灵芝,瞒着鼠生的身份,中毒针,以前种种到此为止。
你可能答应我,说到做到?”
虞韵想起洛绾轻对她说的话,临渊不会负她,但保不齐时不时瞒着她干出大事来。
天大的事虞韵不怕。
她只怕临渊为她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来。
与其防微杜渐,不如表明自己的态度。
……
夜里,凤玄尘拥着熟睡的人儿,第一次在爱人身边失眠。
“临渊,你若再瞒着我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我会落发出家。”
落发出家?
哪是落发出家,是要他的命啊!
两心相悦以后,韵儿从未对他说过重话,更别说这种弃他而去的狠话。
不只是狠话,凤玄尘太了解他的小王妃了,说到做到。
他要敢乱来,后果绝对是他承受不起的。
“傻瓜,怎么敢对自己这么狠?”
凤玄尘收紧手臂,恨不得将人融进身体里,什么寒症,什么苦痛,都替她受着。
“为夫怎么舍得?
抱歉,是我没做好,让娘子忧心了。
日后定当谨遵妻训:十分爱惜身体,不再让娘子牵挂心疼。”
要如何妥善治愈韵儿的寒症呢?
谷中日子轻松惬意,虞韵上午陪着凤玄尘去汤池练功,下午被毒爷拉着做吃食点心。
凤玄尘则陪着孟亦鲲下盘棋,随后继续去汤泉练功,直到入夜回来陪虞韵。
渐渐地,虞韵发现凤玄尘回来的时辰越来越晚,看起来也颇为疲倦。
“临渊,可是练功不顺利?”
“不会,有孟大哥指点一切很顺利。
只是我们的婚期将近,我需要尽快完成,难免会用功勤快一些。
韵儿下午可有寻得新乐趣?”
凤玄尘泡在汤池里太久,身上又热又潮,给人三伏天暴雨来临前的闷热感觉。
对虞韵寒凉的体质却恰到好处。
爱人潮湿滚烫的怀抱像汤泉包裹着她,总是不经意就困倦起来,昏昏欲睡。
“嗯?下午……跟着毒爷抓了几只毒蛙,烘烤成干后……嗯,能外用治毒疖,以毒攻毒……”
凤玄尘以掌心缓缓贴上怀里人后背,继续每夜必做功课,给韵儿的身体注入火种。
“安心睡一觉,以后为夫陪你去抓。”
“好……”
凤玄尘低头吻上光洁的额头,虔诚又小心。
韵儿,答应你!
过掉此劫,以后临渊哥哥一定不再瞒你。
-
京都皇宫里,孟南柯烧掉轻薄的纸条。
既然临渊做到了这份儿上,他自然会将真相烂在心底。
以药化气,将半身内力过给小宁音,亏他想得出来,此法自然可行。
战神的半身内力散尽,怕是连他都打不过了吧,若愚知晓又得骂一顿逆子。
“南柯,怎么了?”
凤玄策和孟南柯有个默契,除非必要,否则不过问暗河的事务。
偏偏就是这个默契,让他错过了弟弟干的又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渴了吗?来品一品今年的新茶。”
“嗯。”
孟南柯不想欺瞒若愚。
老七给他出了一个大难题。
说与不说都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