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逐染眼前一亮,今日宫宴桑云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卫钰莹应当也不知道桑云的名字才是,如此看来,应该是二人勾结了。
找那个带王哲去偏殿的人不好找,但是找带桑云进宫的是谁还是能找到的。
很快守门侍卫便到了偏殿,看了一圈指着卫钰莹身边的满冬道:“是满冬姑姑拿着二公主的令牌将人带进宫的。”
卫逐染视线落在满冬身上:“皇妹很关心本宫府上的事啊。”
她抬手对外面的人道:“都退下。”
在众人面前将卫钰莹掺和进来就会惹人各种猜测,控制下后面的舆情就好。
剩下的该怎么解决就是皇室内部的事了,
“是。”
偏殿的门被关上,隔绝人打探的视线。
卫钰莹皱眉:“哼,满冬带她进来的又如何?本宫与她有缘带她来参加宫宴有何不妥?”
“至于她与姐夫两情相悦做出这种事,本宫怎么会料到。”
“桑云,”卫逐染没搭理她,而是突然叫了桑云的名字,“说,怎么回事。”
桑云踌躇着不敢开口,左看看右看看,眼里泛起泪花。
王哲用只有两个人能听清的声音道:“你若认了我们两个都得死,不管二公主跟你说了什么,她都不会真的帮你。”
他的话,桑云还是能听进去的。
于是颤巍巍开口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是二公主说带我参加宫宴,让我在这里等着换身衣服,我不知道表哥为什么会进来,平王又为什么会进来。”
“我虽然心慕表哥,但是这般大胆坏自己名节的事又怎么会做?”
萧尘淡淡补了一句:“本王衣服被宫女打湿,二公主便立马说让人带本王去偏殿,刚到那宫女人就不见了。”
卫钰莹面色有些扭曲:“桑云,不是你求到本宫面前说想有个名分留在王哲身边吗?现在装样子给谁看?”
“行了。”卫逐染不耐地打断,“给人看热闹也看够了,本宫也不想追究皇妹在这件事中起了什么作用。”
“王哲,带桑云回府,听候处置。”
事情不欢而散,倒是太子面色轻松,临走前还留下句:“到底是坏了人家姑娘的名节,皇妹不若就将人收下,后院也热闹些。”
“皇兄后院那么热闹,本宫的后院就不劳皇兄费心了。”
太子看着她铁青的脸色,第一次对她的话没那么上心,摊手笑道:“随你。”
宫外,卫逐染拦住了要上马车的萧尘。
“今日的事,多谢平王殿下。”
他在话语里偏帮自己,还是能听出来的。
萧尘眉眼淡淡道:“不必。”
他说完就要踏上马车,卫逐染一急拉住了他的胳膊。
桃花眼里带着不解地望过来,落在胳膊上那双有力的手上:“公主自重。”
手触电般地收回,忍了忍情绪道:“抱歉。”
萧尘微微对她点头,头也不回上了马车。
走了段距离,萧尘才弯腰用帕子捂住嘴剧烈地咳嗽起来,嫣红的血迹落在如雪的帕子上。
他见怪不怪地将帕子丢在软榻上,闭目休息起来。
对面坐着的是他的侍卫袁晓,看起来担心不已:“王爷,听说祁西悦公主府的女医齐昭医术高超,不若去求医?”
萧尘眼都没睁,自顾自道:“齐昭啊,确实医术高超。”
“不过不必了,你以为凌尚是来干什么的?”
袁晓握着腰间的刀柄,青筋暴起:“天高皇帝远,不如属下去……”
眼神凶狠,杀意涌出,“在宁朝的境内出意外,也怪不到王爷的头上。”
萧尘掀开眼皮看向他,皱眉道:“袁晓。”
袁晓气恼地撇过头:“是。”
王爷不会背叛辰帝,也不会允许他去杀了凌尚,他知道。
萧尘挑开窗帘看向外面,黑漆漆的街头不复白日的冷清,他却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哪条街道,再往前就是从前的尚书府。
宅子被充公,又被皇帝赐给旁人居住。
大门下的灯笼发出暖意融融的光,他恍惚间觉得自己看到了阿娘站在门口怪他回来那么晚,兄长皱着眉头似乎要训斥他,阿爹则做着和事佬劝他先给阿娘认个错。
一闪而过,马车不能有丝毫停留。
周围一下子变冷,他回身看去,宅子上的匾额变成了他不熟悉的样子,就连那大门都被换过了。
恍然间眼前大雪纷飞,似乎又回到了遇到杀手的那天。
阿爹,阿娘,兄长。
请你们……保佑我这条命还能活到为你们报仇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