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即惊喜地叫出声来,扔下锅铲就冲了过去,给了严云澜一个大大的拥抱。
“太好了,你没淹死!”许樱桃欣喜道。
严云澜颇为嫌弃地推开她:“一身油烟味,莫挨我。”
许樱桃又想去拥抱谢柏,但到底忍住了。
就算再激动,也不能忘记这是男女授受不亲的古代。
她笑盈盈地看着谢柏:“你怎么也来了?娘和阿梨她们都还好吗?”
谢柏眼中满是笑意,回答道:“家中一切都好。”
接着,他主动介绍起身后的崔允升:“大嫂,这是南邵府知府崔大人,也是咱们的师叔。”
酒楼掌柜闻言,差点两眼一翻晕过去。
亏他之前还以为这位姓许的小娘子是个贼。
许樱桃立刻敛去浑身的不正经,朝着崔允升郑重一拜:“此番多谢师叔相助。”
崔允升微微一笑,说道:“不必谢我,要谢就回去好好谢你师父。他为了你,可是以出仕为代价,换取了宁王一族的倒台。”
“咣当——”一声巨响。
酒楼掌柜一个没站稳,砸倒了一旁的木桶。
他心中惊恐万分,完了,全完了。
望江楼是宁王府的产业,宁王倒了,他们哪里还有活路?
这许娘子,究竟是什么来路?
然而,还不等他思考更多,两眼一翻,便彻底晕了过去。
虽然,后来宁王府的确倒了,但望江楼的生意却愈发兴隆。
城中不少人听说,望江楼易了主,从宁王,变成了那位圣上新封的乡君。
还有人听说,许乡君盘下望江楼的银子,是靠变卖了一大包首饰头面才筹集得来。
真真假假,众说纷纭。
当许樱桃一行人回到南溪村时,发现家中厢房内竟然捆绑着几个昏睡不醒的官差,还有一个媒婆。
姜氏等人见到许樱桃安然无恙地归来,哭了笑笑了哭,这才说起这八人的来历。
这八人当初被王知州派来逼姜氏出具和离书,按照谢柏的指示,在他离开的第六天,也就是回州城取信物的那名官差返回后,村民们就计划给他们喂食蒙汗药,以拖延时间。
然而,村民们万万没想到,那名官差因为误食了毒木耳,竟然昏迷了好几日才苏醒。
尽管他没能按时返回,但郑村长和村民们并未犹豫,立刻在剩下几人的饭食中也加入了蒙汗药,这一喂,就喂了足足七日。
直到许樱桃回家。
许樱桃愣在原地许久。
她离开村子时是七月初,眼下已临近八月。
这大半个月期间,无论是自家、还是师父家、亦或是远在府城的崔师叔一家、甚至是漕帮的那几名护卫,所有人都在为她奔波劳碌,每个人都在竭尽全力地营救她。
她好感动啊!
然后她转身就抱着许有钱一顿揉搓,唯独这只胖鸡没心没肺吃了睡睡了吃。
一点都不担心它主人的安危。
许樱桃亲自登门谢过村中每一个出了力的村民。
要知道,若是此番王知州没失势,他们这些胆敢给官差下毒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得被抓去杀头。
他们这是拿命在帮她。
涨工资,必须要涨工资!
眼下既然她平安归来,那些差役和媒婆自然无需再继续灌蒙汗药,只需等他们自行醒来,再打发他们离开便是。
紧接着,许樱桃认真梳洗了一番,这才带着谢柏去了严家。
除了拜师那日,这是许樱桃第二次郑重向严衡夫妇磕头谢恩。
回来的路上,她就从谢柏那里得知自己被卖了的现实,也从严云澜那里,得知了师父离开朝堂的缘由。
许樱桃当时就吓了一跳。
乖乖!
当朝太师,官居一品,权倾朝野,皇帝几乎视他为爹。
她这是撞了什么大运?
震撼过后,此时再面对师父师娘,她简直心虚得要命。
她怕师父骂她满心钻营,无利不起早,接近他们夫妻,就是为了抱大腿。
她更怕师父不骂她,那意味着师父师娘对她才是彻底的失望。
而且,师父为了救她,再次投身到让他痛苦不已的伤心地,这更加令她愧疚不已。
若说一开始接近严家的目的不纯,可在后来的相处时光中,她早已将这家人视为至亲。
但,起初以不纯之心靠近,即便日后倾注真情,这段情谊也已难复纯粹。
她知错,却不知悔过是否还来得及。
严衡笑她:“跪着作甚?听云澜说,你在州城折腾得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