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宫中已有了十位阿哥,倒是公主,不算上哲悯皇贵妃夭折的二公主,也只有五位。有了阿哥的意气风发和鲜衣怒马后,公主的慧心巧思和善解人意倒让人觉得是缺了些。
许是永琏的才华卓绝,弘历对阿哥的渴望倒是不复从前,若嬿婉此胎是个公主,也属美事一桩。嬿婉柔情似水,又体贴入微,她的女儿定然也会是自己的小棉袄。随着璟玹的出嫁和璟瑟的长成,弘历倒有些思念小姑娘的咯咯欢笑了。
喜事接踵而来,永琏也被弘历亲自赐婚,嫡福晋是大学士鄂尔泰的嫡长孙女西林觉罗氏淑华,满洲镶蓝旗,年十七。
鄂尔泰是雍正帝的重臣,亦是如今弘历的辅佐大臣,本是该配享太庙的身份。弘历探查过这一世的鄂尔泰,依旧深得他心,把他的长孙女赐给永琏做嫡妻,亦能够昭示自己对永琏的重视了。
有了婚事,永琏也要出宫建府,弘历早早地让淑华与永琏见了面,两人都是饱读诗书,满腹经纶之人,对彼此皆是一见如故,也算彼此认可了。
看着孩子陆陆续续都有了婚事,琅嬅心中感慨万分,上一世她走的太早,连璟瑟出嫁都未能送一送,现在,总算能看着孩子们平安长成,还能送他们成亲,也算是圆满了。
“永琏,淑华是个好姑娘,也是你的结发妻子,无论日后,你有了宠爱的妾室,也绝不能疏忽她,冷落她,知道吗?”琅嬅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永琏的手。
永琏认真地点头,笑的温润:“皇额娘放心,皇阿玛这些年来一直敬爱皇额娘,儿臣都看在眼里,不敢与皇阿玛言行不合。”
琅嬅欣慰地点了点头,永琏是好孩子,她相信永琏。
若是永琏不善待结发妻子,她便出手教训他。
眼睁睁看着琅嬅嬿婉一派的日子蒸蒸日上,有人早就坐不住了。湄若和沉邑总一个劲儿在底下对着嬿婉评头论足,又指责琅嬅身为皇后偏心,只顾着自己亲近的人,忽略她们这些新人。
不受宠的几人一来二去,两人倒是和青樱熟络了起来。
“看颖贵人这样天真无邪,想必巴林王一定很疼爱你吧?”青樱含了笑意问她。
湄若骄傲地点了点头:“父王的确待我很好,虽然有儿子,但依旧最疼我。”
沉邑的性子最直,也不多聊些有的没的,当即便道:“再疼那也得咱们是身在蒙古的时候了,现在来了紫禁城,做了天子嫔妃,几天不能见皇上一面便罢了,还要被令妃这个宫女出身的人压在脚下,简直耻辱。”
青樱的笑意僵了僵,默了片刻,才又道:“我们再恨也无用,皇上偏偏就是喜欢她。”
湄若藐视般一笑:“自然了,咱们出身高贵,怎么可能为了一点宠爱拉下自己的脸面去讨好皇上?”
几人默然良久,只都各自捻着蜜果吃,各怀心思地你一眼我一眼地互相瞧着,终于是湄若开了口。
“既然我们现在有了共同的敌人,何不联手将她拉下水呢?”
沉邑将要送进口的坚果顿在空中,又吃不下去,她抬眼去看湄若,想来是有些蠢蠢欲动了。
青樱没有说话,她不想像她们这样出手害人,但,她也不会透露出去。她是心善,但还是有底线的,魏嬿婉这个巧言令色的女子,怎么能留在弘历身边?自己不害她,已是最大的宽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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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最喜爱听嬿婉唱昆曲,时不时就会来陪她,再听她柔柔唱起,心中舒坦至极。
这一日只是一如往常那般,陪着嬿婉用了午膳,进保就面带急色地赶来,称景仁宫的颖贵人犯了心悸,想请弘历去瞧瞧她。
“太医看过了吗?”弘历扫去一眼。
“太医看过了,说是颖贵人半夜常常翻来覆去,睡不好觉,又总是被噪音烦扰,连午中小憩都休息不了,这才导致颖贵人心悸。”进保弯下腰,低声道来。
弘历蹙起眉头:“好端端的谁会烦扰她?朕怎么不觉得吵闹?”
进保的头又更低了一些:“奴才也不知。”
“皇上,”还是嬿婉主动开口,轻轻扶住弘历的袖口,轻声道,“颖贵人妹妹入宫不久,一时适应过来也是有的,臣妾还是陪您一起去瞧瞧吧。”
弘历甩了甩佛珠,起身叹道:“好吧。”
嬿婉也笑着跟在他身后起身,只是笑意在弘历背过身后慢慢敛了下去。
既然颖贵人想整出幺蛾子,那自己就好好陪她玩,奉陪到底。
到景阳宫时,沉邑正守在湄若身边,十分害怕似的。而床榻上的湄若更是面色发白,唇色也灰淡,乍一眼看去真是十分病重的模样。
弘历带着嬿婉走进去时,两人面上先是一喜,可目光在触及他身后的嬿婉时,又暗了下去。
这个魏嬿婉,又来搅她们的事做什么!可两人立即将神色掩了下去,湄若躺在床上,沉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