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执炬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几乎是惊骇。
“他疯了吗?”
楚雁回:“他本来就是个疯子……没有哪个正常人像他一样。”
“极端,心理扭曲。”
“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我被他吸引是命中注定……”
说到这里,女孩忽然笑起来,笑到有眼泪出来。
“谁知道,其实是他通过这么多年监控、偷拍、收集我各种资料得来的。”
“他隐藏的那么好……甚至我从来没有发现自己一直被人暗中窥视。我感觉自己就像个被他捏在手心的小白鼠,他观察我的喜好、习惯……所有、所有……”
她深吸一口气,仰头靠在墙上,一丝生机也无。
“怎么——怎么会这样?天呐!”
傅执炬只凭她简单的话语和表情就能想象得到场景多么骇然,顿时不寒而栗,倒吸一口凉气。
这太匪夷所思了!
傅容深是红叶集团实际控制人,又是港城上流社会有头有脸的人物。表面上仪表堂堂、光风霁月,背地里却能做出这种心理扭曲的恶心事。
连她这个一向害怕他的侄女都觉得不可置信。
更可怕的是他在被楚雁回发现真相以后、逼她杀了他……怎么想的?
疯起来连命都不要了?
简直太病态了!
“匕首已经送去化验了,那上面的有我的指纹,”女孩闭上眼,绝望地说,“如果他死了,大不了而给他抵命。”
“这么可以这样?分明是他自己想死,我给你找最好的律师……警方断案肯能不能那么草率!”
楚雁回苦笑着摇摇头,按住傅执炬的手,仿佛已经看到了以后的日子:
“一旦傅容深真的出事,傅家将会面临巨大危机,那么我就是你们家的罪人。哪怕不是我杀的他,你爷爷也不会让我好好地活下去。”
“执炬,如果你爸爸不顶上,红叶董事长的这个位置就要让给别人,届时,傅家在港城的地位就会一落千丈。你的名誉、地位、金钱……我对不起你。”
傅执炬皱起眉头,对这个明明身处纠纷还要替自己考虑的笨蛋感到心疼,忍不住骂道:
“蠢死了,那些有你重要吗?我又不在乎!”
“不能这样……执炬,你要做好打算。”她顿了顿,又惨白着脸笑,“我也要做好抵命的准备。”
傅执炬陷入沉默。
当年奶奶去世,红叶集团没有了主心骨,几乎要风雨飘摇。爸爸本该承担起家业,但他懦弱自认不是经商那块料,怕把奶奶的心血毁于一旦,逃到国外去。
因此只能让十几岁的叔叔顶替他。
好在叔叔这个人头脑灵活手段也狠,虽然年纪不大但很快就稳住了动乱、得到其他董事支持。
就这么将近二十年过去,红叶越来越强,这几年更是风光无限,在港城房地产业居于龙头。
叔叔出事,红叶也必然会经历像当年一样的风波。
想要分割吞并傅家的人比当年只多不少,无数红眼狼在觊觎着他们。
她爸爸整日闲云野鹤谈诗作画,半点商业头脑都没有,更没有经验,甚至从未涉猎过这个领域……能顶得上吗?
傅执炬沉思产生的焦虑在傅瑾身上体现的更明显。
他是这世界上最不希望自己亲弟弟出事的人。母亲的基业绝对不能出现问题,可他又清晰地知道自己不行。
从来医院的路上就开始抽烟,这时也在医院吸烟区不吭声地一根接一根抽。
“阿瑾。”
段英雌让陈萍照看好傅老爷子,猜到自己的伴侣会在这,就找过来。看着他扬起的头,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多想,容深不会有事。”
“我想不明白他到底在干什么,神经病似的搞出这种事!”傅瑾知道她讨厌烟,将烟头按在烟灰缸里灭掉,“扔下烂摊子给谁?给爸,还是给我?整个家族都不管了?”
她坐在他身边。
“或许我们从来都没了解过容深。”
“是不了解,谁能想到他变态到把自己弄进医院?”傅瑾骂道。
“别人不知道,但我们还不明白?楚雁回那种软性子绝对不可能拿刀子捅他,指定是他自己弄出来的!”
段英雌叹了口气:“我也这么觉得。”
“他从小病殃殃的,跟冷血动物似的对谁都凉薄,不爱说话,除了妈以外谁都不认。还以为冷漠孤僻一辈子——好不容找到了喜欢的,皆大欢喜,谁知道竟然是咱们从小看到大的孩子!”
傅瑾说话时表情扭曲又扭曲,实在不能理解自己这个亲弟弟。
“前面在记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