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严枫去世,傅瑾为什么不想接手公司?难道他不知道这位置坐稳了就能握住顶尖权力、难道他不贪婪?是因为压力太大,他懦弱、负担不起失败的后果。
现在傅容深出事,傅瑾却想让没有经验的亲女儿去冒风险,简直是推羊进狼坑……
段英雌眸色深暗。
日色一点点被吞噬,夜幕降临。
因为送到医院及时加之顶尖医疗团队的抢救,傅容深的手术非常成功。
楚雁回站在窗前,听到“手术成功”四个字时,攥紧的手骤然松懈下来。
深呼吸:“呼……”
窗外已经黑了,一阵凉风吹过,她打了个哆嗦,才发现自己已经紧张到后背浮起一层冷汗。
同时,指纹鉴定结果也已经出来。
段英雌走向她,对她说:“刀子上是你的指纹。老爷子的意思是,把东西交给警方。”
她发红的眼睛肿着,可经过了无数次调整,已经没有了大的情绪。只是看着对方,声音平静地说:“可以。”
傅容深的手术成功,以他变态的性子,必然不会放过自己。
蹲两年监狱……也不是不行。
“我问了一个法医朋友,他说傅容深的刀口倾斜角度很奇怪,他杀是不可能做到……小雁回,你为什么不辩解?一但你被判刑,那一切就毁了。”
“我能毁的还剩多少?——时间我不在乎。名声也早没了。段姨姨,既然傅爷爷要对簿公堂,我没有任何意见。”
唯一对不起的,只有父母。
总要因为她而丢脸。
“雁回——”段英雌见她没有任何反抗之心,心里很心疼,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叹了一口气,只能眼神示意傅执炬多陪陪她。
没过多久,楚雁回就给妈妈打了电话。
顾寻芳震惊不已:“你不是去参加小执炬的party吗,怎么会在医院?”
“捅了傅容深一刀,要打官司了。”
她话刚说完,就听见玻璃摔碎的声音。
“……雁回,告诉妈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平时连厨房都不进,绝对不可能拿刀——是不是误会?还是意外?他伤得严重吗?”
顾寻芳的话像是机关枪,紧张焦急。
“不小心,那刀有点锋利,扎的严重,所以抢救……没有生命危险了,傅老爷子的意思是要把我弄进去。”
“天呐!……不行,楚雁回啊,监狱,绝对不行……我们去求他,妈这就去港城!”
女人捂着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边说边奔上楼,打开衣柜收拾东西。
惹了傅家没有好下场,可她的女儿、她放在掌心的宝贝女儿,怎么能去蹲监狱?
绝对不行!
“妈妈,如果他真的想,你来也没有用。”
楚雁回制止了她。
“傅家为了颜面不会把这件事让大众知道,你就跟爸爸说我出国一段时间,瞒着他,千万别让他知道。我不会有什么事,你放心吧。”
顾寻芳泪流满面。
楚雁回挂断电话,眼中也湿润着。
她坐在傅执炬身边,看着窗外的夜色出神。听见傅执炬擦亮打火机的声音,忽然问:“抽烟,是什么感觉?”
傅执炬沉默了一会儿,绿色的火焰在她眼底悦动。抽出一根细烟递给她:“尝尝?”
烟点燃,楚雁回学着她吸了一口,呛得直咳嗽:“咳……咳咳……”
可她就像自虐似的,呛出了眼泪还要抽。
点点的火星在指尖越烧越短。
傅执炬看不下去,将烟从她指缝夺出来,按在烟灰缸:“不会就别抽了。”
女孩像是被抽去了力气,手垂下去,身体倚着她。
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倚着。
傅执炬知道她心中情绪淤积、烦闷难受,但此刻说什么都不如不说。
搂着女孩的肩膀,轻轻地拍着。
……
一天后,得到傅容深醒来的消息,楚雁回心里松了一口气。
可听到他醒来第一句话是问她在哪里时,心情又落下去。
尤其在傅容深让其他人都离开、只留她一个人在房间时,她看着面前面色苍白的男人,明明他此刻受重伤躺在病床毫无缚鸡之力,她却仍感觉头皮发麻、心惊肉跳。
那是渗进骨子里的恐惧。
“不是想要我死吗,为什么又送我来医院?”
他黑色的眼珠盯着她,声音苍白,气若游丝。
楚雁回声音打颤:“你不要命,还要让我做杀人犯……傅容深,你真狠!我好像从来没有真的认识过你。”
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