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过身,他又跟诺甄介绍,“这位是本世子的世子妃,名唤谭心竹,外面那一对小鬼头是我们的儿子和女儿,如今心竹又有快三个月的身孕了,所以咱们路程不方便赶太快,还请见谅。”
“啊……世子爷哪的话,该是我们母子给你们添麻烦了才对。”诺甄扶着桌沿勉强站起来,对心竹行了个他们族群的见面礼,“见过世子妃,怀有身孕本就辛苦,这一路还是该以世子妃为主,诺甄祝您平安。”
“谢谢,你身体不适,快请坐吧。”她没对祝培风“名不副实”的介绍解释什么,毕竟事情太过复杂,而近日又是第一次和诺甄见面,秉承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原则,她只能含糊应下。
“咱们先吃饭吧,然后趁中午太阳足休息几个时辰,待下午凉快了再走。”祝培风发话,一挥手,候在外面的两名店小二立即将一盘盘美味佳肴端上桌。
“孩子们呢?他们不进来吃吗?”心竹探着脖子往窗外瞧瞧,见三个小朋友正在白月的照顾下追着小狗玩儿。
“他们要在马车里吃,觉得新鲜,一会儿就有人送去了,心儿,尝尝这个,我知你最近可能没什么胃口,所以特让人给你做了几道清淡的菜。”
祝培风对儿子女儿的要求几乎是有求必应,当然痛快答应下来,随即勤快的给她布菜,不一会儿碟子里堆成一座小山,又夹起一块鱼肉喂到她嘴边,“来……多吃点鱼,我听宫里太妃说,孕妇多吃鱼肉以后孩子聪明。”
心竹嫌弃的捂着嘴远远躲开,“我不吃,闻着好腥,而且你给我夹这么多菜,我哪吃得完啊?”
“腥吗?“他拿到自己鼻子底下闻闻,“不腥啊,不过你不爱吃就算了,聪不聪明倒无所谓,健康就行,吃不了的菜也剩下,一会儿我给你收尾。”
夫妻俩的寻常举动让人看了很是温馨,对面诺甄瞧着,眼里流露出几分羡慕,但毫无嫉妒之色,并由衷夸赞,“世子爷对世子妃真好,世上少有能这般无微不至照顾自己妻子的男人了。”
这番话成功降下了菱儿的防御心,而且从她说话的语气神态,便知这人性格应该是极好的,就把先前拿她当成假想敌的心思降低了几分。又一想……反正小姐有世子爷照顾,便过去给她夹了些菜,还好心提醒,“赫夫人,您体虚,也该多吃点才对。”
“谢谢菱儿姑娘,不过吃下大夫开的药,已经感觉好多了。”
“咦?您怎么知道我叫菱儿?”她疑惑的问。
“听那位小哥儿喊的啊”诺甄指指楼下的白月,“他每隔一会儿就会嚷,菱儿快看、菱儿喝点水、菱儿累不累,我想不认识你都难哦。”
菱儿羞了个大红脸,跺跺脚扭捏回答,“哪有啊?您也太夸张了。”
“不夸张,连赫拉都数了,一刻钟就叫了七八遍呢。”
听到这话,对面二人也乐出来,一顿饭吃得气氛倒也愉快。
而临到尾声,心竹又犯了恶心,被祝培风抱着出去吐了好一会儿才回来,经过一番折腾,整个人都虚脱的瘫在他怀里。
男人跟着白了一张脸,从来不知怀孕竟会让女人如此痛苦,但又无计可施,只能心疼的抱着她念叨,“不行!这样下去绝对不行!天天如此身体不都完了,现在就已经瘦了一大圈儿了,心儿,咱们不能再赶路,我即刻就命林丛去城里给你请个大夫,等稍微好些咱们再回京都。”
心竹推开他胸膛坐起来,满脸倔强,“我说了我没事,书里写了,孕吐一般要持续几个月,难道咱们能一直在路上等几个月吗?大不了我少吃些,吃的少吐的自然也就少了。”
他肺都快气炸了,“你想饿死自己啊?又这般固执不听劝,难道答应我的事现在就忘了?家里那边我已经安排好,宫里那边还有我爹拖着,你又何需如此着急?就算不为孩子想,也总该为自己多考虑考虑啊。”
“世子爷,我没那么矫情,所以……”
“谭心竹!”他凛声打断她的话,口吻越发狠戾,“你不矫情,我矫情,我就不想看你这般为难自己,行不行?若再不听话,我让人护送赫夫人回京都,咱们调头回扬州,首饰的事我自会让爹处理。”
“不行!”
“由不得你说不行!”
“哎呀……二位,你们别吵了。”看他们夫妻剑拔弩张的模样,诺甄赶紧在菱儿的搀扶下站起来,虚弱的走到他们身边,“我这倒有一个偏方,是我们鲜卑族专门给女人治孕吐的,怀赫拉的时候我也是时长犯恶心,喝下几副果然有效,不行让世子妃也试试?”
祝培风心下一喜,立即来了精神,“什么偏方?先说来听听。”
“其实很简单,只需一味草药,叫牟龙葵,因枝叶像龙爪而得名,这是一种根茎极酸的喜湿植物,多长在河床或者湖边上,大概到腰这么高,将其外皮剥掉、根茎捣碎煮水,便可起到清热解毒、开胃止吐的作用。”
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