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无奈:“您怎么又忘了,我是你儿媳呀!”
“胡说!”大长公主突然高声,“我儿才过总角,怎么可能娶妻了,哪里来的江湖骗子,竟然骗到本宫头上!”
赵夫人见她情绪激动,生怕她气出好歹,连忙道:“您消消气,我刚刚不过跟您闹着玩,我听闻大长公主年轻时,跟随太祖东征西战,很是仰慕,才来拜见的。”
大长公主脸色稍缓,目光又移到了她身后的萧元祁身上。
她神情一滞,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摇晃了几下,仿佛失去了平衡一般,显得有些踉跄。
她缓缓地朝着萧元祁走去,伸出她那如枯枝般消瘦的手,轻轻拉住了萧元祁的衣袖。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长洲哥,你……你怎么来了?”
说话间,她的头下意识地往旁边转动了一下。就在这时,她的目光一下子捕捉到了正抱着孩子站在不远处的顾安然。
刹那间,她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惊喜的光芒,整个人都变得精神起来。她兴奋地喊道:“这孩子是逸川吗?”
说着她欣喜的伸过手,嘴里喃喃道:“小逸川,快给小姑姑抱抱。”
顾安然与萧元祁对视一眼,长洲乃是第一任永安王名讳,也就是萧元祁的祖父,显然大长公主是将萧元祁认作萧长洲了。
大长公主现在有些枯瘦,比顾安然记忆里瘦了许多,听赵夫人说她时常胃口不好,因此吃不下多少东西,人也日渐消瘦。
因此,她根本抱不动孩子,虽然岁安只有五个多月,但也有一定重量。
但顾安然也不能抱着孩子不给大长公主抱,于是她道:“大长公主,不如你坐那,我把孩子放你怀中。”
大长公主点头,立马乖乖的坐在椅子上,顾安然小心翼翼将孩子放在她怀中。
大长公主低头仔细端详岁安,眼神突然变得空洞,仿佛失去了焦距,她又抬眸看向顾安然,眼底是顾安然陌生的恨意。
“你这个女人,把长洲哥害的那么惨,怎么还有脸来这里!”
顾安然不知这是什么情况,也不知大长公主将她认成谁,但见她明显因为情绪激动喘不上来气,她一边担心她的身体,一边又怕她抱不住岁安。
萧元祁见状连忙将顾安然护在身后,并对大长公主道:“大长公主,您抱着孩子受累,先将孩子给我吧!”
然而大长公主非但没将孩子还给萧元祁,反而抱的更紧,“连你也要护着那个妖女?她接近你本就是有目的的,她就是想复兴前朝,你为何还信她?”
许是大长公主抱的太紧,岁安难受的一下子哭了出来,婴儿的啼哭最是响亮,瞬间将有些大长公主的理智拉回了一些。
顾安然这时一颗心揪到了嗓子眼。
“孩子这是怎么了?”大长公主喃喃道。
赵夫人趁机上前,自然的从她怀里接过岁安解释,“一定是饿了,我让人抱他下去找奶娘。”
大长公主木讷的点了点头。
赵夫人便将岁安抱给了青音,让她抱着孩子先去找奶娘,她生怕大长公主一会看到,又要抱孩子。
此时大长公主呆滞片刻,再次抬头,看到萧元祁就站在跟前,眼里满是疑惑,“元祁,你怎么来了?”
萧元祁蹲下身,握住大长公主的手,让她平视着他。
“大长公主,我许久未见你了,所以才来看看你。”
大长公主露出往日一般的笑,“你小子胡说什么,我昨日寿辰,你不是还特地送了一棵老松吗?”
说到这她像是想到什么一样,手撑着桌子站起,往外走去。
“我去看看,那老松树栽好了没。”
走着走着大长公主又瞧见顾安然,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忍不住拉着她,又望向一旁的赵夫人问道:“这是哪家小娘子,生的可真标致,可许配人家了?”
“大长公主,你忘了吗?这是安然,我的义女,皇上亲自赐婚她跟永安王,如今她已经是永安王妃了!”
大长公主听的更糊涂了,她按了按自己的脑袋,念道:“我怎么不记得了?老了,老了!”
她一边说着又一边往内室走,“我乏了,你们都退下吧!”
一直跟着长公主的嬷嬷,带着歉意的笑跟众人解释:“大长公主这几日就是这样,时不时犯糊涂,还嗜睡,老奴先去伺候她了。”
顾安然几人见此,也只好离开了大长公主的院子。
“大长公主是何时开始不记事的?去年瞧着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一下就变这样了?”顾安然有些疑惑。
赵夫人叹息,“其实之前也有征兆,只是没这么严重,年初的时候,大长公主受寒病了一场,一直说胡话,醒来后这毛病就越发重了。”
顾安然